瞧見沒,什麼叫貼身小廝,冷暖都得顧忌著。
就你那點出息,迷迷糊糊的自己的事都搞不定,別想和我搶我們家少爺!
“司琴,你是不是眼睛抽筋?為什麼一個勁地朝我眨眼睛啊?”
費妍不解風情,話音落下,某小廝當下黑了張臉,小嘔一口鮮紅,差點沒被她氣死。
“我發誓我再也不要和你說話了!”
“你從昨天,前天,大前天,大大前天開始,就這麼發誓了。”
她自言自語的嘀咕著。
司琴只覺得一股熱血猛地衝上腦門,差點沒暴走。
可惡的,可惡的丫頭!
他捏緊小拳頭,如被激怒的小獸,兩眼冒出血紅的光,眼見著就要撲了上去,夏侯澈卻忽然站了起來,走到費妍身邊。
費妍託著腦袋,看著他清雅俊秀的臉,口水又氾濫起來。
嘖,真的好漂亮。
他定定看了陣費妍的臉,眉宇間凝上了一抹清愁,攤開手,司琴強忍著對費妍的不滿,拾趣地遞上筆墨。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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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9)
難道要為她作畫?
小丫頭受寵若驚,啪唧,狠狠跌坐在地,瞠目結舌中,夏侯澈略一思索,簌簌落墨,幾行勁挺靈氣的行書落入眸中。
字型清俊如江上觀月,溪谷清風,暢達而不失俊逸,風骨卓然,如流湍飛。
上面只有兩句詩,費妍見過,驀然間神色一凝。
“不,不可能!”
小丫頭面色慘白,夏侯澈眸似憐憫。
這樣的眼神,讓費妍心裡陡然一個咯噔,她慌忙轉身,頭也不回地往絳閣發力狂奔,司琴第一次看見她面色如此蒼白,全然沒了以往的活力,沒有幸災樂禍,他心下忽然湧上一股說不清的感覺。
“少爺,她……”
夏侯澈伸手,食指微微搖搖,筆墨不顧,轉身離去。
嗚,少爺也越來越高深莫測了,他怎麼就看不懂他們打的啞謎?為什麼那丫頭一看了少爺寫的字墨,撒丫子跑的比兔子還快?
是那丫頭變聰明瞭,還是他變蠢了嗎?
打死也不要承認。
小司琴自怨自艾的時候,夏侯澈已經轉身離開了。
那一襲純白欺雪的長袍,霍然揚起地上零星的塵,一如這清雅男子此時略微起伏的心境——不怪旁人,是他大意了,竟到如今才察覺到她的身份。
夏侯府不養吃閒飯的人,他本以為對方只是一個普通的小丫鬟。
然而每天她來,卻見樹影幾動,從後面露出張猥瑣的臉,鬼鬼祟祟。
白玉城的流言肆起,他本不以為然,只是好奇自己怎的會和父親新認的義女沾了干係,直到此時,才恍然大悟。
原來,日日跑到澈園與他下棋,聽他撫琴,看似尋常的小丫鬟,竟然是雲皇的新妃,也是自己的妹妹夏侯絳。
安插這般的眼線,敗壞她的聲名,不可能是妹妹夏侯清,清兒善嫉,卻還沒有那個能力佈下這麼一場局。
偌大滄原,有這樣手段的,不肖想,正是雲皇杜子藤。
雲皇心計頗深,竟然為小小個丫頭,設下這天羅地網,這讓夏侯澈有些許的驚訝。
畢竟,不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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