絳二小姐的事兒,微臣定不多管。”
“本王最器重的,一直是你,不要讓本王失望。”
“微臣明白。”
“今兒個的事,本王只當沒發生。”
雲皇狹眸掠過阮惜暮的臉,又滑向窗外,月色如洗,皎白中散落清冷冷的光華,籠地窗外黑土白石,都流動著一層水銀般的光芒。
潔淨如初,清亮透徹。
他放下茶盞,唇角勾出一分笑意,“今晚的月色不錯,本王也該回去了。”
“恭送王上。”
阮惜暮拱手拜送,那一襲白衣漸行漸遠,挺秀的背影孤拔而清冷,一如此時月。阮惜暮一時啞然,心裡湧上了淺淺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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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1)
“對酒當歌,人生幾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當以慷,幽思難忘。何以解憂,唯有杜康!唔,好酒……”
是夜,某枚踉蹌的小球兒,抱著個偌大的酒缸,披散長髮,跌跌撞撞地踏在皇宮縱橫交錯的青石地板上,左右搖擺,一邊口裡還唸唸有詞。
“這……這不是絳閣的主子,怎的大晚上不睡覺,四處晃悠著?”
起夜的太監揉著惺忪的睡眼,好奇問起。
“管那麼多呢,這後宮的事兒,可不是我們管的起的。主子願意怎的,就怎的。我們伺候好自家的主子才是個理兒!”
“也是!”
兩人聲音越來越遠,白衣一掠,從樹後,站出個長身玉立的年輕男子,正是剛剛回宮的雲皇杜子騰。
“何以解憂,唯有杜康?不過是糖罐蜜池裡泡大的小丫頭,連憂愁二字怎麼寫還不會,就學會了喝酒賦詩,強作憂愁。”
他鼻腔中透出分冷哼,轉身欲走。
“砰——”
一聲重響,夾雜著酒罐碎裂的聲音清晰入耳。
杜子騰回頭,就見著費妍整個人,幾乎是溼淋淋地浸泡在酒水中,原本粉圓柔嫩的小臉,幾日不見竟消瘦了大半,不知怎的,他心下猛地一抽。
見鬼了。
她瘦她的,關他什麼事?
為什麼心裡彷彿被人用針狠狠刺中了一下?
他冷笑著自己的反應,可無法解釋地,卻在離開後的某一時,忽地折步返回,打橫抱起了醉倒在地的小妮子。
“王上……”
這會兒,影子般的侍衛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的身後,沉聲,“絳主子渾身是水,現下夜深露寒,請您保重聖體。”
“去傾雲池。”
他大步流行向前走,怔愣了身後一群暗中待命的侍衛,好半天合不攏嘴。他們……他們還很年輕,耳朵還不背,應該沒有聽錯吧——王上說的可是傾雲池?
帶一個不受寵的妃子,去傾雲池?
偌大的皇宮,呈圍棋格式的分佈。
縱橫的青石板將一座座古意盎然的宮殿劃分為四方格子的地兒。站在城池的最高處,放目而下,便可以感受到逼仄而來的迫力。
華麗輝煌的宮殿在這些格子中,宛如朝鳳的百鳥,眾星拱月般圍擁著清風殿,那是雲皇的寢宮,建築風格一如它的主人,氣魄雄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