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那老狐狸扔來的麻煩,一個無才無貌的夏侯家次女,他討厭受人左右,更討厭這樣的情況納妃。
無疑,夏侯文觸了他的龍鬚,被遷怒的卻是最最無辜的費妍同學。
可真的見著這麼個丫頭時,比厭惡更可怕的是,他居然對她產生了興趣。即便排斥著這樣的感覺,可這丫頭的一舉一動,都那麼的不同。
他想把她和自己其他的妃子劃一個等號,可她卻能輕易地推翻這樣的一個等式。
後宮的妃子們哪一個不是婀娜多姿,柔情似水,哪一個不戀著他尊貴的身份、俊秀的容顏。可夏侯絳這丫頭,不美,不溫柔,甚至是不解風情。
越是得不到,越激起了他挑戰的心理。
這一次,傾雲池侍寢,他就不信還會被她給逃脫了。
他已經打定了主意折下夏侯絳這朵小花,然後徹底拋棄這個失去貞操、什麼都不剩的小丫頭,藉此來扳回自己在她身上失去的男性尊嚴。
兩人這時還不知道,危險正徐徐逼進。
***
暗夜沉沉,火光在風中竄起。
一道道黑影颼颼地從宮簷、朱甍疾速掠過,風中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清風殿一直到雲陽宮,來到西角偏殿。
黑暗裡,一個挺拔卓絕的身影背影凜凜。
風吹起他披散身後的長髮,僅一個挺峻背影,如拔鞘而出的一柄利劍,氣勢崢嶸,無端中也透出分陰沉而冷酷的壓力,令人禁不住心中發顫。
兔起鶻落,飛簷走壁的黑影一個個悄無聲息地落在他身後,屈膝沉聲。
“主上,清風殿沒有發現目標。”
“雲陽宮也沒有。”
“宮中盛傳目標獨寵雲妃那米拉,可屬下順著惠鳶池潛入雲妃寢宮,依然不曾發現目標蹤跡。”
“有宮人說,目標今晚回宮,直接去往傾雲池……”
語音落下,背影倏地轉身。
風聲凜冽中,僅見得一張深刻猶如刀刻的冷峻容顏,一道暗色刀疤閃電般從右眼額角霹下,直沒臉頰,見者膽顫心驚,手足發涼。
他一襲黑衣勁裝,目光過處猶如鐵劃金戈,逼仄的地兒因為他的存在,寒意陡生。
“吩咐下去,行動不變,速去傾雲池!”
“主上三思,那只是宮人風言,真假不辨,萬一是假,恐怕再次部署行動,潛行入宮不知何年何月……”
“去傾雲池。”
低沉的嗓音打斷黑衣人的話,淡淡擲落,屈膝在地的幾人背脊皆是一僵,冰涼的寒意泛上心頭,忙接上尾音,恭聲。
“屬下遵命!”
黑影如離弦之箭,分散到四方,幾個兔起鶻落,再不見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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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5)
傾雲池,旖旎水霧中,費妍醉眼朦朧,大聲道。
“喜歡?才不是吶,我才不喜歡肚量那麼小的杜子騰呢!杜子騰,肚子疼,這名字好搞笑哦,肚子疼!哈哈哈,笑死我了……”
某個丫頭醉得失了分寸,拍著雲皇的肩,毫不客氣地嘲笑起他的名字。
從小到大,一直是她的名字被嘲笑,什麼叫風水輪流轉,什麼叫媳婦熬成婆,哈哈,她費妍翻身了!也可以大聲地嘲笑別人的名字了!要知道第一次聽見雲皇的名字時,她心裡一喜,當時就拍著桌子大笑起來。
笑過以後,所有宮人紛紛一臉駭然地瞅著她,彷彿她幹了什麼不可饒恕的罪事兒。
後來,某個小太監悄悄就告訴她。
“絳主子,王上的名字,可是他最大的忌諱,您可別犯了他的大忌。到時候冷宮待著事小,掉腦袋才是大。”
她費妍人是小點,什麼都沒學會,可保命的功夫可是無師自通,當下閉緊了嘴,絕口再也不提“肚子疼”這仨字。
如今,喝了幾分黃湯,一肚子的腹誹可逮著了往外噴的大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