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著這話,蕭氏微微一笑,“你啊,竟說這孩子氣的話。孃親倒是想順其自然了,可如何能夠真的不管不顧。”
“等你日後當了母親,有了自己的孩子你就知道了,這心啊是永遠都操不完的。”
甄親王府給蕭氏下請帖的事兒讓秋姨娘說不出自己到底心裡是什麼滋味了。
這個世界上沒有誰比她更盼著五小姐能夠得了甄親王府的眼,她這人安安分分這麼多年,可人卻特別的敏、感,她就怕太太心裡面有了什麼計較,致使嫣姐兒和蕭家的婚事生了什麼變數。
畢竟,在她看來,嫣姐兒這門婚事是極好的。而這門極好的婚事不正是太太想為五小姐所謀嗎?
永安侯府現在在風頭浪尖上,換位思考一下,她也會和蕭氏一般急著為五小姐謀後路。
見秋姨娘緊鎖眉頭,一旁正做著香囊的周錦淑詫異道:“姨娘,這幾日你怎麼總是嘆氣,如今東宮那般局勢,大太太高興成那樣,整個永安侯府也都一片喜慶,你怎麼反倒是瞧著像是有心事一般?”
秋姨娘看了看周錦嫣,忍不住感慨著,她的嫣姐兒溫婉,大度,從容,可唯獨就是想問題總想不了那麼深。
這些年太太待她極好,處處為她謀劃,也難怪她沒有和別的庶女一般,惶恐,敏、感。
可這樣的性子,她總覺著有時候會吃虧。這不,遲疑了下,她終於還是開口了:“嫣兒,這幾日你去給太太請安,太太神色可好?”
周錦嫣皺皺眉,有些詫異為什麼秋姨娘會這麼問。
“還和以前一樣啊,不過聽韓嬤嬤說,太太這幾日睡覺不怎麼安穩,這不女兒就思尋著給太太做個安神香囊。”
聞言,秋姨娘神色微凝,半晌之後,緩緩開口道:“嫣兒,那你可知道甄親王府老王妃壽辰那日,太太準備帶五小姐去?哦,對了,太太還特意給五小姐做了新衣。”
周錦嫣噗嗤一笑:“姨娘,你該不會是為了這個心裡不舒服吧。”
可話音剛落,她卻突地又覺著不會是這樣,她最瞭解姨娘的,姨娘斷然不會因為太太只帶朝姐兒去參加甄親王老王妃的壽宴而心理不平衡。
秋姨娘的視線在周錦嫣身上下打量幾下,才又開口道:“自打東宮被封之後,整個永安侯府都沾沾自喜。可我敢說,太太卻是芒刺在背。姨娘是個內宅婦人,這些年又依仗著太太生活,不懂什麼大道理。可即便是這樣,娘也知道,儲位之爭有多麼兇險。永安侯府現在看著是顯赫,是前所未有的榮寵,可毀滅也只是在旦夕之間。”
秋姨娘的話讓周錦嫣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若說之前她還只是傾聽秋姨娘說,那麼這會兒,她終於是意識到問題所在了。
太太這般重視甄親王府老王妃的壽辰,是想替朝姐兒早點把婚事給相定了。
而太太之所以會把目標放在甄親王府,無疑是深思熟慮之後的選擇。
周錦嫣不是愚鈍之人,一下子就摸準了問題的關鍵。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朝姐兒是太太最寵愛的女兒,也是唯一的嫡女,太太想給她的不只是一個庇身之所,而是賭她一輩子的幸福。
可不管怎麼想,沒有哪一家比太太的孃家蕭府更加妥當。蕭家是書香門第,朝姐兒又自小得蕭家老太太的寵愛,蕭家那幾個舅舅也同樣把朝姐兒當做自己的親閨女一般疼愛。若朝姐兒能夠嫁回蕭家,那太太絕對不會有任何的憂心的。
而現在,她生生的把這機會給搶走了。
周錦淑突地不敢再想了,她不知道這幾日自己去給太太請安的時候,太太看她的目光會不會有一些的掙扎。
見女兒蒼白的臉色,秋姨娘知道她想明白了。
“姨娘,太太慈善,肯定不忍心我受這樣的委屈的。其實除了初時之時的慌亂之外,細細想想太太這些年對我的好,若朝姐兒真的沒被甄親王府看中,那我也該主動回了和蕭府的婚約。太太這些年待我不薄,我不能夠因為自己,而讓朝兒沒有退路。”
秋姨娘嗖的一下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休得胡說!人各有命數,你顧及了自己就不錯了,哪裡能夠犧牲自己的幸福去成全別人。哪怕這個人是五小姐,那姨娘也斷然不同意。”
“你感恩太太這些年對你的憐惜,姨娘如何不是。可相比五小姐,姨娘更不能看著你斷了自己的後路。姨娘就你這麼一個孩子,這些年隱忍不就是為了讓你婚嫁好一些,你若是生了什麼意外,還讓姨娘怎麼活。”
想到未來的困境,秋姨娘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