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那個男人。
桌上有一盞夜明珠做的燈,卻不及女孩兒此刻眼中的明亮,彷彿有人將外面的星光,散進了她的眼眸。
男人跳著、舞著,看見女孩兒的樣子,動作頓了頓,停了下來。
“你是在笑麼?”
玲瓏低下頭,用手遮住自己的半邊臉頰,她的手指能摸到自己唇角的笑容,有點淺,有點甜。
女孩兒垂眸低思,臉旁的一縷發垂到她的胸前,黑髮、白衣、如凝脂一般的頸項,還有那雙時刻吸引人注意的手,都讓男人心神動搖神似不屬。
“我……不該笑的。”她慢慢地垂下手,卻依然不敢去看眼前的那個男人。
“山外的俗世,也是俗世,我不該的……”
她像是在告誡自己,又像是說給男人聽,最後的四個字已經帶出了別的意味。
不該做的事,就是已經發生的事。
不該動的心,就是已經動了的心。
不該生的情,就是已經在心神中淺淺環繞的情思。
男人一步一步地走近她,那雙含情的眼睛裡像是藏著一杯濃酒,讓人一看就像迷醉其中。
“有什麼該或者不該,這個世上只有想做或者不想做,想要或者不想要。”
他抬起手,想要去觸碰女孩兒的頭髮。
女孩兒靜默著,彷彿在回味著他話中的含義,這個觸碰,於她就像是一個驚雷。
她站起來,臉上有震驚,有迷茫,唯獨沒有被人冒犯後的惱怒。
“我,我要去找樹神,我、我破了律條。”
她慌亂了,何止是語氣,更是情思流轉的眼神,和那顆矛盾重重的心。
男人卻猛地抓住她的手,像是獵人終於擒住了落網的天鵝。
她逃不掉了。
他知道。
“樹神高高在上,有很多事都不知道。我知道的,比他多多了……”
男人用帶著自己體溫的懷抱猛地抱住了女孩兒。
那盞用夜明珠做成的燈被他碰倒,在桌上轉了個圈兒,終於掉到了地上。
第38章 邏輯
淡雲繚繞,朝陽初起,鳥啼漸起,在酒店後面的盤山道上一個女孩兒在勻速慢跑。
這就是池遲一天的開始,雖然對於更多的人來說,這個時間還是屬於一夜安眠的小部分。
路旁野草侵道、蟲鳴微微,紅色的野杜鵑開的熱鬧,涼爽的風從身上輕輕擦過,讓人說不出的舒爽。
她喜歡這樣的清晨,喜歡親自用兩條腿去丈量自己漫漫長路的感覺,呼吸之間都有讓人說不出的愉悅。
嘴裡默唸著劇本,跑著跑著,迎面有一個穿著白色運動服戴著口罩的女人也慢慢地跑了過來,她身後還跟了兩個高大的男人。
“顧惜?”池遲很驚訝,她抬頭看了一眼太陽,暗想自己是不是今天起晚了看錯了時間。
帶著保鏢悶頭跑步的女人抬起頭,也很驚訝:“池遲?你怎麼這麼早起床?”
這話問的,就跟她自己其實一直都起這麼早一樣。
池遲乾脆改了方向又和顧惜一起跑了起來。
“跑習慣了,你今天怎麼了?”一大早起來跑步,熱愛睡美容覺的顧影后是被什麼奇怪的東西附體了麼?
顧惜突然指著道旁的紅花說:“看,那是什麼?”
“杜鵑。”池遲瞥了一眼就直接給了她答案。
“哦……真紅啊……”顧惜嘿嘿一笑,假裝自己已經忘記了池遲剛剛的提問。
池遲很體貼地沒有再追問,她覺得自己已經知道原因了——今天顧惜要和安瀾搭戲。
一個因為國事紛亂而心力交瘁的柔弱帝王,一個是老成謀國深受愛重的丞相,她們互相吐露心聲又各有隱瞞,是一場真正的心機之戰。
和安瀾搭戲,竟然能讓顧惜緊張到早上六點起床跑步?
池遲對自己和安瀾的戲份無比期待。
太陽昇起來了,顧惜的晨跑也就以“防曬霜塗得不夠厚”為由匆匆結束了,送她回到酒店,池遲很自然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的話脫口而出:“別緊張,加油。”
“嗯,不對,誰緊張了,誰緊張了?!”
池遲很隨意地衝她招了招手就進行自己另一半的晨跑去了。
“這個小丫頭是越來越沒大沒小!哼!沒大沒小!”
被看出了緊張的顧惜色厲內荏、口是心非,可惜旁邊沒人接茬,她只能自己哼哼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