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床帳前,那久違的幻覺再次出現,一抹年輕的倩影在朝他笑,朝他招手,似乎還在跟他說著什麼,頭腦裡嗡嗡的聲響讓他聽不清她的話,他虛晃著腳步一點點走近,伸手去撫。
“蓉兒……”身子一撲,幻影破滅,皇上閉著眼睛倒在了床上。
正欲哀愁,似乎發現手下的觸感特別的真實,蒼老的手順著手下的柔軟一路向上,直到摸到那溫熱的臉,他才不敢相信的睜開眼。
年輕的容貌分明就是當年的皇后,在幻覺的衝擊下,他的分辨能力儼然無存,他細細的撫著她的臉,嘴裡喃噥的盡是皇后的乳名,親吻,撫摸,這是他懷念了多少年的事情,他將人緊擁入懷,撕扯掉兩人身上的衣物,盡情揮灑著他多年的相思……
隔日一早,不知哪裡跑來的小太監到鳳鸞殿傳話,說皇上請皇后娘娘過去有要事相談,多年來,沒有重要的事皇上一般不會差人來傳,如今這一早就來人,皇后自然是想都沒想就趕過去了。
王德順一見皇后來了,自然是又恭敬又開心,也沒去稟報就讓皇后進去了,本是想著給皇上一個驚喜,可是誰知道,殿內竟會是這般不堪入目的景象。
看著遍地的衣衫,皇后腳下微顫,她不相信皇上一大早傳她來是為了讓她看這一幕,腳下的步伐愈發沉重,但她仍然堅持走到床邊,舉起的手欲伸欲離的在床帳前糾結,最終她還是沒低過那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思。
掀開簾帳,入目的是皇帝一張懊悔的臉,還有曹琦兒憤怒含淚的雙眸,她肩頭裸露,身纏錦被,裸露之處盡是一些不堪入目的痕跡。
皇后已經做好了帳中有人的準備,可是她怎麼都想不到,帳中的人竟會是她的親侄女,撩著輕帳的手一抖,黃色的帳簾將他們三人再次隔離。
“蓉兒。”皇上似乎沒有想到她會來,驚詫之餘一聲高喚。
聽到皇上的叫喚,皇后只覺得自己愚蠢,她語氣平緩,臉上逐漸溢位一抹苦笑,“恭喜皇上又納新人,其實皇上不必這般大費周章,您想納妃納妾,本宮從未有過阻攔,這又是何必呢!”
何必讓她親眼來看,何必讓她在這麼多年之後再受一次刺激!
轉身離去,沒有一絲留戀,這樣的事她不是早在二十幾年前就已經習慣了嗎,如今上位的不過是她的侄女而已,這頂多算是在她枯竭的內心上在插一刀,她不會痛,更不會有任何感覺,她只會覺得骯髒,就如她這俱身體一樣,骯髒的永遠都洗不乾淨。
……
第二天,西楚皇子和公主離開,皇后親自下旨將曹琦兒納入宮中,至於身份,她沒有多做主張。
定遠候一家因此事鬧得天翻地覆,此事實在是發生的太過突然,沒有任何徵兆曹琦兒就變成了皇上的女人。
皇后的旨意下來之後,曹琦兒並沒有馬上進宮,她將自己關在房裡多日,不吃不喝,沒人知道她在做什麼,直到一日,房門開了,那消瘦的人一襲藍色繡蝶宮裝,髮髻高盤,朱雲滿鬢,遠山眉,高鳳眼,赤紅唇,看上去高貴而邪肆。
幾日來,曹琦兒發覺自己從來都沒有這麼清醒過,她知道發生了什麼,她也知道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雖然她已經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但是她也不允許別人得到。
穆嬌羅說的對,本就該是她的東西,她憑什麼讓,怎麼甘心讓?
既然上天願意給她這個權利,她又為何不好好把握,反正她現在什麼都沒有了,但是她最起碼還有這個身子,她可以做的事還有很多,但絕對不會是頹廢荼蘼。……
榮王府
唐無憂睡了幾天,一覺醒來便是得知了這個訊息,震驚之餘她將宮洺拽進屋內悄悄的問:“這事是真的?”
宮洺興致不高,點了點頭。
為此,唐無憂一臉佩服的說:“哇塞,她可真看得開,兒子不行就找爹下手,你們的思維邏輯我還真得再修煉幾年才能跟得上。”
唐無憂唏噓夠了,卻發現宮洺有些不對勁,她伸手戳了他一下,質問道:“怎麼,後悔了?惋惜了?是不是覺得身邊突然少了一個忠誠的追隨,空虛了,寂寞了,不……”
話沒說完,宮洺一把將人攬過,以唇為封,死死的堵住那張沉寂了幾日又開始喋喋不休的嘴,直到將人壓在身下,宮洺才報復的回口:“沒有惋惜也沒有後悔,不過我倒是真的很空虛,很寂寞,你覺得我要怎麼做才能填補我的空虛和寂寞,嗯?”
唐無憂白眼一翻,冷哼道:“想要說謊就要先學會管好自己的表情,你的臉上就差刻上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