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這一段便心痛不止,聽到而且便開口呵斥:“而且什麼!別吞吞吐吐,給朕說!”
錢太醫砰的跪下,扣頭道:“臣等醫術不精,無法確診。肺癆這病,在潛伏期時,很難診出脈象,華妃娘娘的脈象似是而非,但是娘娘在皇上身邊伺候近半年之久,恐怕……染上肺癆的可能性比較大。”
皇帝瞪大了眼睛,喘著氣,喃喃道:“朕不信,朕不信,你們這群庸醫,庸醫!”
陳喜在一旁聽得真切,心中更是認定,這是華妃娘娘的祈願成了真,皇上的命是華妃娘娘的命換來的,不然怎生如此巧合?
皇帝眼圈微紅,卻強忍著悲痛,肅聲道:“朕將華妃的身體交給你們,不論如何,朕都要華妃好好的。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別怪朕,不念舊情了。”
眾位太醫心中叫苦,面上卻不敢表現出來,只能恭敬磕頭:“臣等遵旨。”
皇帝勉強冷靜下來之後,對著陳喜道:“將華妃先安置在隔壁的屋子吧,別搬出去了,朕看不見她,心裡空落落的。”
陳喜聽著皇帝的話,有些為難,哪有生了病的嬪妃還能住在皇上的殿中?只是看著皇帝的模樣,陳喜就知道這是反駁不得了,躬身應道:“是。”
皇帝右手撐起身子,坐了起來,輕聲道:“將朕身體好轉的訊息傳出去吧,陳喜,你格外受累,跑一趟,帶著朕的密旨給他們四人,朕已經龍體康復,他們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應該心裡有數,有些事情爛在肚子裡,什麼都不記得是最好的。”
陳喜自然之道皇帝說的四人指的是誰,躬身應是。
皇帝緩緩閉上眼,輕聲道:“還有一些人手伸的太長,若是朕不久於人世,就算為了孩子考慮,便忍了他們。可是,如今,便該砍一砍了。”
陳喜背後一涼,偷眼瞧了一下皇上,那依舊蒼白的面容上,盡是冰冷的眉眼。
☆、或許愛情
日半,宣成王府。
宣成王妃身著金線暗紅繡蜀雲紋紗緞袍,頭戴八寶攥珠飛燕釵,坐在梳妝檯前,伸出柔美的雙手從半月型鑲珊瑚玳瑁蜜蠟梳蓖中拿出一對赤金扭絲鐲子戴在了雪白的腕子上。
梳妝好了,宣城王妃偷眼瞧著半躺在榻上的王爺,轉了轉眼珠,討好的笑道:“王爺,妾身見識短淺,您倒是說說話啊。到底宮中傳來的訊息是怎麼一回事啊?現在誰人都提心吊膽的。王爺,我孃家就是您的妻族,您可不能一聲不吭的眼見著他們往火坑裡跳啊。”
宣成王穿著一身常服,身姿隨意的半躺著,軟榻後邊是雕紅漆戲嬰博古架,宣成王像是變戲法似的從博古架上拿出了一個蘋果,狠狠的咬了一口,吐字不清的說道:“你把自己打扮成一個天仙□□本王也沒用,本王才是提心吊膽的那一個呢,前些天你也知道,我被皇兄召去了,我是一個字都不敢說的,幸虧沒說,不然如今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呢。”
王妃見王爺語焉不詳的,也知道是王爺不願多說,只能瞪著眼生氣,耳朵上的東珠墜子搖搖晃晃,然後一挑娥眉說道:“宮中傳出訊息,說皇上的病情已經開始好轉了,估計恐怕要有一撥人倒黴了。”
宣成王啃完了一整個蘋果,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手,開口道:“倒黴的肯定不是我們,你擔憂個什麼勁兒。”
王妃巧笑嫣然:“我可不是擔憂,而是幸災樂禍呢。前些日子,你是沒見王家、鄭家當家太太的樣子,連對我這個王妃都言語算計,話中大有不敬之意。如今等到皇上大安,這群之前蹦的歡暢的人,到時候還不得哭著求到我這裡。”
宣成王嗤笑一聲:“你們女人就是頭髮長見識短。她們如此,你也如此。王家是正兒八經的外戚,皇后母族。皇兄既然身體康復,自然就輪不到嫡子以外的人繼位了,對於王家只會加恩,哪裡會打壓,三皇子的臉面還要不要了?”
宣成王妃聞言輕輕皺眉道:“王家在皇上病重之時,上蹦下跳的,難道皇上真的一點不生氣,心中毫無芥蒂?”
宣成王淡淡的說道:“我瞭解皇兄,他是慈父,是明君,最重羽毛。嫡長子繼位天經地義。何況我們外人只看到了冰冷冷的家族和皇子的符號,但是對於皇兄來說,那都是他親兒子,自家的兒子自己疼。若是咱們璩兒犯了錯,你能下狠手減除他的妻族母族的勢力麼?讓他變成光桿司令?——平白讓外人看笑話。”
王妃一想,果然有些道理,無奈認錯,心中又不甘心,輕聲道:“是妾身見識短淺了,但是難道這場風波就真的風平浪靜了?朝政混亂了近半年的時間,朝中朋黨都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