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就是做給皇上看的寬容大度,本宮疑心重,在皇上面前說皇后的不對,便顯得不知禮數,不知好歹了。”
華裳握住淑妃的手,輕聲勸道:“姐姐,勿要置氣。皇上對姐姐的寵愛已經是許多人所盼不來的了,現在姐姐又有了身孕,便是皇后娘娘也羨慕姐姐你,姐姐又何須自尋煩惱呢?”
溫嬪也接話道:“何姐姐,華姐姐的話有理啊。不管怎麼樣,放寬心,保重身子。”
淑妃低垂眼眉,抿了抿嘴道:“是姐姐的不是。”然後小心的仰起頭,看著華裳和溫嬪道:“妹妹們可會怨姐姐?”
華裳道:“姐姐這又是何話?”
淑妃眼圈含淚,泣道:“姐姐知道,兩位妹妹對皇上的心不比姐姐輕,姐姐已經得到這麼多了,卻依舊不滿足,妹妹們好心來勸慰姐姐,姐姐卻無地自容。”
華裳溫柔一笑,面容悲慼,卻帶著笑意道:“姐姐,若說一點沒有怨懟,那是假的。只是我等身為皇上嬪妃,自然事事要為皇上著想。皇上高興,我等便高興;皇上悲傷,我等便悲傷。姐姐身負聖寵惹人眼紅,但是我等姐妹之情卻豈能因為聖寵、有孕而變得淡薄呢?”
“姐姐能夠想到這一層,是心中真的有我和溫妹妹,我等又怎會有怨懟之心呢?”
溫嬪也跟著猛點頭道:“妹妹不會說話,但是心是一樣的。聖寵人人想要,若是不得,便心生怨懟,又怎麼配身為世家望族之女、皇家妃嬪。”
華裳和溫嬪對視一眼,笑道:“何況,我與溫妹妹已經比很多人都要強了,若是貪心不足,便是老天都看不過去了。”
淑妃忍不住的抽泣起來道:“姐姐進府七載,進宮四載,過了這十一年才遇到兩位妹妹,今生竟無憾了。”
溫嬪勸道:“姐姐渾說什麼,莫哭了,想想腹中的小皇子,好日子還在後頭呢。”
華裳也道:“今兒正好天氣好,不若我們姐妹出門散散步,太醫不是說了麼,少量的運動有益身體呢。”
淑妃也破涕為笑:“妹妹一來,竟似良藥,姐姐通心舒暢,定要出去遊覽一番。”
華裳也笑道:“那妹妹我便日日來,到時姐姐煩也沒用了,妹妹我啊就賴著不走啦。”
溫嬪也顯露小女孩的天真性情,問道:“我本就住在這椒房宮,也想說幾句俏皮話賴著不走,這可怎生是好?”
三人笑作一團。
建章宮。
燻爐中青煙嫋嫋,皇帝正坐在龍椅上,桌案上堆著厚厚的奏摺。
從門外走進一個老太監,手中捧著紅漆描金海棠花的托盤,裡面便是妃嬪們的牌子了。
“參見皇上,侍寢監著人問,今日點哪位妃嬪的牌子?”老太監雙手高舉,捧著托盤跪在地上。
皇帝放下手中的奏摺,有些疲憊,轉頭看了看牌子,道:“今兒就點上陽宮吧。”
老太監磕頭應是,捧著托盤輕手輕腳的便退了出去。
皇帝身邊的大太監陳喜對皇上的心思幾乎瞭若指掌,兩人的關係又非比尋常,陳喜笑盈盈的開口道:“皇上格外偏愛華妃娘娘。”
皇帝笑著瞥了陳喜一眼道:“就你這老貨心思多。朕的確對華妃有幾分不同。”
陳喜躬著身子道:“淑妃娘娘這些日子心情一直不好,太醫都說鬱結於心,皇上不也素手無策?結果華妃娘娘去了幾次,淑妃娘娘立刻轉悲為喜,聽說今兒還在御花園溜達著呢。”
皇帝用手指敲了敲案桌,道:“朕就是喜歡華妃這份進退有度,端莊淑睿。至於淑妃,朕的確喜她愛她,只是她這脾氣,有時簡直能氣死朕。”
陳喜眯著眼笑得開心:“只有皇上在意的人才能氣著皇上不是?”
皇帝無奈的笑道:“就你知道的多!”
皇帝眯著眼,嘆了口氣道:“朕現在已經很滿足了,皇后有嫡子,寵妃也有孕,這是子嗣繁盛之兆,上天護佑。”
“皇后現在行事有了幾分輕狂,朕雖不是十分滿意,但是結髮之妻,相濡以沫,朕記著她的好。妃嬪雖有小過,但是總體和睦,又有華妃這樣品行端正無可挑剔之人,朕覺得,比之先帝,朕勝過甚多。”
陳喜低頭道:“是皇上、太后眼光獨到,又管教有方。”
皇帝笑了笑,剛硬的臉上似乎也有幾分自得之意:“傳旨,朕記得工部侍郎空出一段時間了,著何侗填補空缺。臨沂監察使著華霖後補。”
陳喜行禮:“是。”何侗是淑妃的遠房堂兄,而華霖不必說,看他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