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行禮,臉色也好看了些許:“微臣見過皇上、皇后娘娘。皇上、皇后娘娘是不是來救濟災民的?”
傅欽燁點點頭:“不然你以為朕來幹什麼?”
聽見傅欽燁這明顯帶著問責口氣的話,徐子濤苦笑了一聲,哀嘆道:“皇上,微臣自知自己有不力之罪,但江西已亂,微臣綿薄之力,實難力挽狂瀾。巡撫府中的存糧並不多,早在兩天前,就已經散盡了,不僅如此,那些災民還進來巡撫府砸搶東西,微臣內子小兒皆被打傷,微臣……微臣實在是無法了啊!”
傅欽燁知道徐子濤說的是實話,江西的情況就是如此,任徐子濤有通天只能,也不能變出糧食吧。
他開口道:“朕已經帶來了些糧食,你先將這些糧食分發下去再說。等此事了了,論功行賞,依過處置,朕心中自有定數。”
徐子濤簡直是想辭官不幹,這江西哪裡是人待的地方,他本身就是一個寒門子弟考上了探花,也不知道哪裡得罪了什麼人,稀裡糊塗的就成了江西的巡撫,原本他還想著施展拳腳,整治整治這江西,可是幾年待下來,他才明白自己以前的想法是多麼的不靠譜,這江西哪裡是他可以整治的了的。
且不說這裡有多窮,光是那些刁民,都夠他喝一壺的了,如今他不過三十而已,可是看面相,卻已經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人了,勞心勞力,可到最後,政績卻還是最差的那個。
簡直哭都沒地哭!
當著傅欽燁的面,徐子濤到底是沒有說出辭官的話來,面帶苦色地應下了。
他臉上倒是沒有菜色,這可不是他的功勞,還是他那賢惠妻子的能耐,是她早早的就準備了一個地窖,在地窖裡藏了不少東西,所以他們一家在這個時候才能夠有一口飯吃。
想到這裡,徐子濤臉色更苦了,他一介巡撫,寒窗苦讀數十年,卻還要靠著夫人養活,可真是百無一用是書生!
傅欽燁可不知道他心中所想,連忙催促著徐子濤把他們帶過來的東西給分發下去。
雖然這些糧食不算太多,但也能夠養活這城裡的人一些時日了。
撐過這些天,就會有更多的糧食和藥材運過來,到時候,這些災民就有救了。
秦駟只當沒看見傅欽燁的一腔熱情,她讓徐子濤把近年的文書記錄全都拿了出來,一一查閱,果然發現了其中的蹊蹺之處。
十月初連下暴雨,十月五日便是洪災,十月七日之前還都無礙,待到了十月十日之後,災民們便開始暴動起來。
連衙門都敢搶,這些災民們膽大的簡直不像是災民。
十月七日,這一天肯定發生了什麼事情,否則災民不會一下子情緒失控。
但是翻遍了文書,十月七日那天也都是尋常,加上災後事務繁多,這文書記載的也就模模糊糊。
因為文書太模糊,所以秦駟只能在其中尋找些線索,看來看去,只一樣最可疑。
十月七日這天,有一家名為昌盛糧行的糧行哄抬物價,以次充好,還傷了幾個災民。
但昌盛糧行的背景極深,所以那天執行公務的衙役沒能處理好此事,差點引起暴動。
從昌盛糧行之後,各家糧行紛紛效仿,一時間米加堪比黃金,就這樣,往往買回來的米都是摻了大半的石子的,那個時候各處都忙著救災,誰還能去管糧行的事情,等到後來許子濤反應過來之後,糧行早就被災民們給一哄而上砸搶乾淨了,就連他這巡撫府也沒能倖免。
再接著,他這巡撫徹底成了一個名頭,江西已經亂成了一鍋粥,誰還理會你一個吃皇糧的巡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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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糧食快要散完了。”一個身著普通藍黑色粗布長袍的侍衛畢恭畢敬道,只是他聲音裡帶著一絲憂慮。
傅欽燁自然聽出來了,他眉頭一皺,隨後又被趨於平緩,片刻後,他沉聲問:“還剩下多少糧食?”
侍衛回答道:“約三千人三日的份額。”
傅欽燁接著問道:“我們的口糧呢,還剩下多少?”
“咱們自己人吃的話,約莫還剩下半個月的了。”侍衛謹慎地答道。
傅欽燁又問:“那朝廷來的救濟還有幾日能到?”
“應該還有五日。”
五日?
還有兩日,該怎麼度過?這江西可不止有三千人啊。
傅欽燁心一沉,揮揮手讓那侍衛退下,他則慢慢踱步來到秦駟門外。
他與秦駟已經不冷不熱好些日子了,傅欽燁心中始終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