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傷仲永。
小的今年也是童生,今年便是兄弟上陣,爭取衣錦還鄉。
寧家老太爺去世的早,攢下不少基業,寧傅當年中了秀才,死活掙扎了三次秋闈,最後錢財禍禍完了,這才回來守著雲山村。
“哎喲,這家裡看著風光,卻也是有苦難言,這些個年頭,娃兒他爹不下地,還得供娃兒們上學堂,苦的嘞。家裡頭坐吃山空,就等著他們出息。”寧老太好大一通抱怨,拿眼角擠兌王氏。
王氏扯著嘴角沒接話,暗地裡卻早吐了一地吐沫星子。奶奶個熊,這借宿是寧傅自個上門做好人,又不是我們秦家死乞白賴求來的,給啥子臉色嘞。
老太太不想搭理她,扭身又進屋去了。
“呸,啥子玩意,窮人賤命。”寧老太啐了一口,拿袖子拂了拂王氏剛才的位置,神色厭惡。
這一切,都落在了林巧雲眼中,心中越發篤定。
這寧傅絕對是大尾巴狼,不安好心。
午間眾人顧著收拾,飯菜清簡,倒也無人說話。
到了晚間,寧傅設宴,秦家漢子門歸家吃飯,入門見著兩張八仙桌,桌上碗盆擺滿,遠遠瞅著,這一日的辛勞,頓時化作了飢腸轆轆。
“哈哈,寧村長太客氣了,我們都是粗人,怎麼能讓村長這麼請吃嘞。”秦老漢上門擺手,客套話總是要說。
“誒,都是一個村子的,說哪兒的話,快坐下,今兒個咱們喝兩杯,也儘儘興。”說起場面話,寧傅也是不落人後,擺袖捏拳頭,極為儒雅書生氣。
“好好,那寧村長先請。”
一番太極推來換去,眾人終於能上桌。秦老漢早餓得前胸貼後背,酒沒上來,手就發癢想抓筷子,這猛地一瞧菜色,當場就愣了。
清炒豆子,醃白菜,幹玉米湯,黃瓜炒玉米,幹蘿蔔鹹菜……唯一一點肉擱最中間,碩大的碗,零星一點老臘肉。
不說秦老漢傻眼,就是幾個餓昏頭的秦家兄弟也都乾巴巴瞪著,感覺蓓蕾分泌速度刷刷往下掉。
端菜上場的張氏嘴巴一歪,差點笑出聲,好險被後頭林巧雲掐著胳膊,這才齜牙扁嘴,乖乖到了廚房後頭,嘴巴犯癢,攆著林巧雲嘀咕,“大嫂,我還以為這村長家大業大,吃食該是頂好,沒想到這麼寒磣,還不如咱們家,每頓都大魚大……”
☆、219。第219章 誰是雲山村第一
話說到一半,猛地嘴巴一熱一軟乎,結實大白饅頭堵得滿滿當當,林巧雲端著配粥的饅頭轉身,“吃的還堵不上你的嘴,別人家的屋簷,隔牆有耳,再亂說話,小心我又拿棍子。”
張氏身子一抖,瑟縮點了點頭,老實啃著大白饅頭。瞅著林巧雲端菜出門,又委屈地嘀咕,“這樣的飯菜,確實比不上咱們家嘞。”
其實寧傢伙食,不能說差,只能說普通。擱往前林巧雲剛來那會兒,秦家每頓一盤青菜一盤臘肉,麵粉疙瘩窩窩頭,這寧家已經算是中上水平,只是林巧雲有空間種植,又賺了錢,日子過得紅火滋潤,習慣了好吃食,再看這寧家飯菜,自然掉了檔次。
可外人不知情況,只當秦家人反應是吃驚,是震驚,是從未見過這樣的豐盛飯菜。
“哎喲,都看著做啥,快吃嘞,都在外頭忙活一天了,別不捨得吃,過冬時候食物藏的多,管飽。”寧老太臉上笑呵呵,眼角卻是吊著,一副居高臨下,施捨模樣。
王氏聽得不舒坦,努著嘴就要開口,冷不防迎著秦老漢眼色,那一眼的厲色,瞪得她縮了脖子。
農耕社會,男尊女卑,家裡男人在外是頂樑柱,女人家裡頭鬧騰,出外都得當乖順小綿羊,王氏深諳此理,硬生生嚥下這口氣,堵得心口疼。
恰逢菜端上桌,女人們那一桌也到齊,眾人開始動筷吃飯,王氏也便轉移注意力,該吃吃,該喝喝。
不過,世界總是不缺吃飯也要戳你心口的人,比如這一開始就瞧不上秦家的寧老太。
瞅著秦家女人沒有想象中那樣狼吞虎嚥,斯斯文文,安靜有禮用飯,這老太太心裡就扭曲了。
本來雲山村裡,寧家是大戶,獨門獨院大宅子,身份地位樣樣排第一,可近些日子,秦家突然宣佈起宅子,發工錢,僱傭村民做工匠,家家戶戶都對秦家豎起大拇指。
寧老太心裡犯彆扭,憑啥泥腿子能上堂,有幾個臭錢就顯擺闊綽,庸俗不堪。
正好林巧雲放了筷子,拿帕子擦嘴,寧老太一眼盯過來,立刻皮笑肉不笑,“哎喲,這秦家大嫂可真節儉,都是鎮上掙大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