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逼著倆人做退讓。
劉氏離了林青山活不成,所以只能割讓了女兒。
留在家裡任人打罵,也好過成了下堂婦,被人戳了脊樑骨。
劉氏認為,為人子女,應該懂得她的心酸,應該諒解她的痛苦,也理所應該,不再計較。
凡事只看眼前,過去會被輕輕揭過去。
該說是得過且過,性子懦弱可恨呢,還是說心胸豁達,孝順至極。
林巧雲不懂,只覺得一顆心,全凍成了冰渣子。
那一刻有多渴望爹孃親情,這一刻便有多傷心失望。
她輕輕拂開劉氏的手,“娘,原諒我做不來逆來順受,咽不下這份對錯不明,合該我承擔的,我當仁不讓,咬著牙,磕破了血,我也挺著。不該我受著的,擰斷我的脖子,也強壓不住我的頭。”
這是她的是非觀,也是她的堅持。
門外看戲的越多,門裡金氏氣焰便更足,孫女忤逆奶奶,說破天都是沒理的事兒。
林巧雲也不管眾目睽睽,走回大門前,冷眼問她,“奶今日口口聲聲要與秦家論高下,那我便問你,當日你同爺爺攔我在農家村口,不許我進村,趕我出林家,與我恩斷義絕,可有此事?”
金氏一愣,心中頓覺不安,這舊賬翻起來一大堆,可不得掉鏈子,“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一筆寫不出兩個林字,你這孩子咋地那麼較真?”
“既是玩笑話我當真的,那你們串通媒婆,把我賣進大山,又當作何解釋?林家並非飢寒交迫,缺我一口肉非得餓死的地步,你們為何將我變賣?”林巧雲今日便是咬上了死理,管他家醜能不能外揚,這等狼心狗肺的玩意,休想她有好臉色。
金氏被堵得一時無話,又被林巧雲咄咄逼人打亂了陣腳,脫口便說出了實情,“就你當初那鬼樣子,有人稀罕就謝天謝地了,秦家男人雖然窮,好歹是個男人,還能要你。”
這話極為難聽,可林巧雲笑了,且還點頭承認,“沒錯,我當初模樣難看,幸好阿漢不嫌棄我。那既然當初秦家窮時你們沒想著上門探親,如今又為何來了?”
☆、175。第175章 夫妻同心
窮時不往來,富時攀親戚。
這想象常見,且不厚道,可做的人太多,大家彼此心裡清楚,也便少有人擺上檯面來說道。
可這前後聽下來,吃瓜觀眾也表示,林家二老不厚道,賣了人,趕出了家門,回頭又來攀關係,忒惡心。
鄙視的衛生球,一顆顆砸過來,金氏臉色通紅,惱羞成怒,“你現在能耐了,開鋪子了,難怪就不管孃家死活了?這爺奶再不是,也不是你可以說道的,合該你孝敬的,一分都不能少。”
道理說不通,開始拼孝道。
林巧雲倒也不怕,“爺奶爹孃來我鋪子七日,每日九菜一湯,好吃好喝招待,我可怠慢過?”
吃了東西不認賬,這可不成。
金氏老臉一僵,每晚吃撐出門溜達,逢人便吹噓,想抵賴都不成。
林老漢見婆娘憋著一口氣,已經是必敗無疑,沉著臉色站起身,“你身為晚輩,孝敬長輩是你的本分,咋能事事計較。現在你有錢了,這個捂著全貼補了秦家,養著不作為的男人,可想過林家咋樣?”
老漢精明,轉移話題,變更焦點,挑明林巧雲養著小白臉。
可這精明用錯了地方,也直接踩到地雷上。
林巧雲死死咬著唇,衝口差點爆粗,被一旁秦漢攔住,男人臉色也一樣難看,卻曉得晚輩辱罵長輩,說出去都是難聽。
林巧雲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火氣,牽著秦漢的手向前邁出一步,直面觀眾,“大家都曉得,這鋪子是我林巧雲開的,東西也是我主張買賣的,阿漢是我合夥人,也是大東家。前陣子他進牢裡,那也是替我受過擔罪名。我們來自大山坳,到達小鎮要經過兩個山頭,頭幾回來,都是阿漢來回揹著。從我滿臉麻花到如今痊癒,只有這個男人始終如一,唯一一次要休我出門,便是他摔斷了腿,怕連累於我。風裡雨裡,我走到今日,靠的都是阿漢支撐著,若是沒有他不離不棄,我林巧雲早在半年前便死在了農家村村口。”
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堅守的能有幾人。
百姓生活安穩,怕的便是突生變故,人心動搖。像林巧雲同秦漢這般,生死相依,不離不棄者,萬中無一,實乃難得。
這哪裡是不作為,哪裡是啃著裙角過活,分明是夫妻同心,其利斷金。
林老漢料不到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