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這模樣,上前就狠狠的踹了他一腳,這一腳絲毫沒有留情,揣的伍泉向後仰倒在當地。
“我知道我是蠢貨,根本就不應該招惹她,可是我那天在後宮裡看到她之後就跟著了魔一樣的。”伍泉索性趴在地上沒有起來,他抬頭看著鄧啟全,眼睛裡有種莫名的火焰,“小三,你根本就沒有喜歡過一個人,你不知道那種感覺,就好像明明知道是飛蛾撲火,卻奮不顧身的要跳下去……”小三是鄧啟全的小名,也只有伍泉會這麼叫他。
“夠了!閉嘴!”等齊全臉上閃過一絲恐懼的神色,他蹲下來用手拽著伍泉的脖領子,把他拉了起來對視著自己,從牙縫裡蹦出一句話來,“你要是還想活命,就不要再說下去了,你知道我費了多少力氣才把你保全下來?你又知道她……”鄧啟全像是說錯話了一樣很快就停住,隨即穩住心神,又說道,“總之,如果你還當我是兄弟,如果你還想活命,如果你不想你母親這麼大年紀還要因為你受牢獄之災,你就給我閉上你的嘴,把所有的一切事情都給忘記了。”
伍泉想起燈下為他做針線的母親,想起她知道自己被委任為侍衛司指揮使之後的與有榮焉的神情,心裡一陣陣的難過,母親這一輩子就是指望著自己過活,他怎麼能讓她再次失望?
如果自己出了意外,母親恐怕也不會獨活了吧?
伍泉起身,眼睛裡神采慢慢的消失,僵硬的抄鄧啟全打了招呼,腳步茫然的消失在了夜幕中,鄧啟全站在原地半天,惱怒,擔憂,鬱悶,最後都化為了無奈。
有些話兩個人都沒有說破,但是他們都知道,伍泉想知道的是什麼,而他不願意說的又是什麼。
一個女人?至於嗎?
伍泉從來就不懂愛,他也不想知道什麼是愛……,像伍泉這樣失魂落魄的,幾乎要失去了自己的本性嗎?
屏風後面走出來一個人,個子高,偏瘦,膚色很白,穿著一件石青色的直裰,一雙眼角細長的長眼睛裡透著幾分冷清,顯得有些冷冰冰的,不是別人正是仟召陵。
“他對那件事毫不知情?”仟召陵忍不住挑了挑眉毛說道。
鄧啟全點頭,“是的。”
仟召陵目光深沉,好一會兒才說道,“你根本擋不住他,找人盯著他吧。”仟召陵沒有說出來的話是……,他預感伍泉絕對不會這麼善罷甘休,“他的性子堅毅果敢,平時多為理智,但是不動情時候還好……,一旦動情將會是天崩地裂。”
“怎麼可能?大丈夫不說金戈鐵馬去馬革裹屍,但是又怎麼能因為一個女子的之死而讓整個家族陷入難堪的境地,甚至讓生養自己的母親受到牽連。”鄧啟全母親早死,所以對陳氏有著莫名的依賴,甚至覺得在妻子和母親之間,自然是母親更為重要,畢竟妻子是娶來伺候母親的不是?更不要說那個女子連伍泉的妻子都談不上。
仟召陵搖頭,說道,“你還是找人盯著他。”
自從仟召陵從舞弊案中察覺出太后的陰謀之後,鄧啟全就對他的莫名的尊重,聽了這話,沉思了下,回頭對著外面喊道,“來人。”
外面黑漆漆的,官道上沒有路人,只有伍泉一個人……,四周的樹木在風吹下發出沙沙的聲音,有種說不來的詭異。
伍泉卻渾然沒有直覺,臉上表情麻木不仁,直到雨水滴在臉上,一陣瓢潑大雨打的他渾身疼痛,這才回過神來,月亮暗沉,被烏雲遮住,他躲在了一處樹下,茫然的看著前方,直到雨停,前面飛來幾隻螢火蟲,眼睛裡卻是突然有了神采。
耳邊有個清亮的女聲,“你個笨蛋,是誰說女孩子就喜歡螢火蟲的。”
那時候自己還顯得很是木訥,畢竟一個晚上沒有睡覺去抓螢火蟲,這會兒眼睛裡都是血絲,怎麼看怎麼疲憊,可是對方顯然對他的禮物不屑一顧,這讓他很是沮喪,說道,“不喜歡就都放了吧。”說完就把裝著螢火蟲的罐子開啟。
“喂,你真的要放?”
“是啊,你又不喜歡。”他顯得悶悶不樂。
“傻瓜。”她的聲音微微上揚,竟然有種讓人說不來的溫柔。
“我不是。”
“笨蛋。”
“你才是笨蛋。”他不甘心的回嘴。
“我喜歡你。”
“我也……什麼?”他的聲音裡帶著十分的驚喜,顯得有些不知所措。
她咯咯的笑,像一直快樂的蝴蝶,眼睛一閃閃的,映襯在剛剛放出去的數十隻螢火蟲的淡綠色熒光下,有種說不來的美麗。
眼淚狠狠的模糊了視線,伍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