仟秋白嚇的臉色慘白,唐氏也差點暈了過去,悲鳴的說道,“這是要拿孝字逼死我們呢,有這樣的親孃嗎!”
仟召陵心裡咯噔一下的,總覺得有些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再後來他就被大伯帶走了,大伯威嚴的跟他說,以後他就是他的父親,而他的生父則成了叔叔。
妹妹也成了堂妹。
一路上車內氣氛有些壓抑,小莫說完就後悔了,覺得自己可真是多嘴,大少爺雖然過繼到了東府大房的名下,但是心裡又怎麼會忘記生母,生父?
“我自有想法。”等著快下馬車的時候小莫聽到了仟召陵沉穩的音調。
不知道為什麼,小莫聽著仟召陵這話竟然前所未有的心安,他知道他家少爺是怎麼樣的人,輕易不肯說話,但是一旦說出來,那就言出必行。
風牌樓是東大街有名的酒樓,特別是一道烤乳豬簡直就是盛名在外,仟召陵下了馬車就上了樓,一個穿著蔥綠色衣服的小廝迎了過來,笑著說道,“是仟公子吧?我家少爺在晴風軒等著你呢。”
晴風軒是風牌樓的雅間名,靠著街道,佈置雅緻,價格昂貴不說,經常還滿員,不預定根本不就用不了。
伍泉今天穿著一件石青色的團花錦繡長袍,腰上彆著玉帶,腳上踏著雲靴,一改之前冷硬的侍衛司打扮,一派貴公子的派頭。
他爽朗的拍了拍仟召陵的肩膀,笑著說道,“你可算來了。”隨即指著身旁一個身材高瘦,面容精緻的男子說道,“這是拱衛司的鄧大人,鄧啟全。”
任是仟召陵性子穩重,看到讓整個京都的人都聞之色變的拱衛司鄧啟全,也不自覺的多看了兩眼,顯然這個人跟傳聞完全不一樣,傳聞裡拱衛司指揮使鄧啟全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身高九尺,瞪著牛眼的壯漢,而眼前的這個人卻是精緻清俊的猶如一個士族的貴公子一般。
拱衛司歷來直接受命於皇帝,查案時候有先暫後奏的特權,可以說是如同曾經錦衣衛一般的存在。
鄧啟全笑吟吟的看著伍泉說道,“久聞大名;今日終於得以相見;幸會。”
仟召陵見鄧啟全雖然在笑,但是那笑意卻未達眼底,知道這個人並不像外貌那般好親近,說道,“鄧大人,幸會。”
伍泉看似粗狂,但其實是個膽大心細之人,說話更是熱烈不失分寸,說了幾個趣聞就活躍了氣氛,讓鄧啟全和仟召陵很快就熟悉了起來。
鄧啟全這個人看著笑吟吟的,實則渾身卻散發著生人勿進的冰冷氣息,讓人分外感覺詭異,等著菜過三巡,眾人也都飲了些酒,頗有點醉意,鄧啟全對著仟召陵說道,“仟兄剛來京都可能沒有聽說過一個人,他姓烏,名澤,是禮部尚書。”
仟召陵抬頭看著鄧啟全,他知道這伍泉難得沐休不可能無事叫自己過來,恐怕就是在指這件事,果然他聽到鄧啟全繼續說道,“這個人仗著身後有人,公然賣官,外放的一個知府就是二十萬兩的銀子,縣官是十萬兩。”
伍泉恨恨的捏著捏著筷子說,嚴重閃過嫌惡之色,道,“早晚要惡懲這人。”
鄧啟全卻笑吟吟的喝了一杯茶水,說道,“不急,會有這一天的。”語氣裡很是有種自信,說完別有所指的看了眼仟召陵,說道,“現如今今上只是□乏術,不過一旦開始整治起來……仟兄,你看那些買官之人的下場會如何?”
回去的路上,仟召陵覺得自己如同行走夜色中一般,只覺得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清,好一會兒等著快到了門口,仟召陵卻突然對小莫說道,“去東府。”
小莫嚇了一跳,剛才從風牌樓出來,仟召陵就一直沉著臉不說話,心事重重的樣子,這會兒突然說話卻是嚇到了他了。
“去東府?”小莫反問道。
“現在,馬上去。”仟召陵冷然的說道,小莫還是第一次看到仟召陵這般凝重的神色,趕忙叫車伕改了道,去了左邊的東府。
仟召陵進了東府就直接去了大夫人厲氏的屋裡,厲氏這會兒正跟小女兒仟絲茗說話,看到仟召陵很是突然。
回過神的厲氏頗有些譏諷的說道,“大少爺這會兒捨得回來了?”厲氏身後的仟絲茗卻是帶著好奇打量著這個據說從小過繼過來的哥哥,只見他膚色白皙,細長的眼睛,身材高瘦,身上自帶一股冷清的氣息。
仟召陵卻沒有閒心跟厲氏說這些話,問道,“母親前幾日是不是從二房賬房裡支了五萬兩的銀子?”
厲氏以為仟召陵是來要錢的,臉色通紅,說道,“瞧瞧你說的什麼話,我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