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順,一直不多話,後來就被封為良嬪,皇帝雖然不常去看她,但是每個節日裡都不忘記賞賜東西,大家都說這位良嬪貌不出眾,能讓陛下記掛著不過是運氣好,在皇帝潛龍之時伺候過罷了。
仟夕瑤卻不這麼覺得,她覺得這後宮裡的人都不簡單,能這樣貌不出眾還能穩穩當當坐在這個位置,顯然是有著別人不知道的能力。
仟夕瑤不想節外生枝,她如今已經夠受寵了,這會兒要是在坐在上位,不知道讓別人怎麼說,畢竟身份不符。
齊昭儀卻有些猶豫,她怕剛才的事情在重現一次。
“兩位不必憂慮,我們娘娘位置最靠下,不注意是看不見的。”宮女似乎知道仟夕瑤和齊昭儀的顧慮,趕忙解釋一般的說道。
仟夕瑤抬頭看去,果然看到良嬪的位置是最下面靠近樹蔭的地方,那樹冠像是巨傘一樣的遮擋住了陽光,同樣也遮擋住了眾人的視線。
齊昭儀顯然也看到了,心中鬆快,說道,“那就多謝你們娘娘了。”轉過頭對著仟夕瑤說道,“妹妹,咱們去那邊坐坐吧,畢竟這裡人多,別是磕到碰到了就不好了。”
良嬪看到兩個人很是高興,讓人添了兩張椅子,又讓宮女重新沏了茶,說道,“喝口熱茶吧。”良嬪笑起來溫溫的,讓人很是容易親近。
仟夕瑤和齊昭儀謝了良嬪,各自端著茶杯喝了,只覺得溫熱的茶水下肚,身子也舒服了很多,兩個人不自覺地把目光對準了案桌上的糕點,良嬪見了笑著說道,“也不是什麼好的,不過就是尋常的馬蹄糕之,你們嚐嚐看。”
良嬪非常善解人意,不過輕輕的帶過幾句話就讓人有了談性,就這樣,一個努力的想要表示親近,兩個人努力的迎合,不過一會兒三個人倒也相談甚歡。
欒喜見那邊安排好了這才舒了一口氣,悄悄的打量了眼皇帝,見他神色微慍就知道自己這事算是作對了,越發覺得心中得意,他可不像萬福,一點眼色都沒有不說,還要自作主張,他是皇帝喜歡什麼就跟著什麼走。
遷夕瑤這會兒正聽到良嬪說起鞦韆比試之後還有下棋,驚喜的不行,忍不住問道,“娘娘,你說的是下棋?”
良嬪笑的溫婉,不動聲色的給仟夕瑤補了茶水,說道,“正是下棋,怎麼,仟妹妹對著棋藝也是有研究?”
“略有涉及,不過……我們之前怎麼就不知道?”
“這也是臨時起意,那棋盤還是昨晚剛剛從庫房裡拉出來的。”良嬪想起剛才皇后有條不紊的安排就忍不住補充道,“我也是剛剛知道。”
齊昭儀笑道,“她剛才還說要是有棋藝比試就好了,可以去湊個熱鬧,沒有想到還真有這事。”
良嬪顯然很意外,卻也沒有露出輕視的意思,反而溫溫的提醒道,“說起來這棋藝也是皇后娘娘加的,說是這千秋雖然是祖宗傳下來的,但是未免有些單調,正好加了這棋藝,一靜一動,倒也相得益彰。”
隨即見兩個人側耳傾聽,很是有興趣的樣子,想起剛才欒喜派人來說的話,知道這是親近的好機會,越發打起精神頭來,說道,“不過,我曾經聽過這宮中那柳昭儀……,是柳貴人從小也是得過名師提點的,對這棋藝很是在行,很多人都說她才會是贏家。”這個柳貴人自然就是那位想在御花園邀寵卻被皇帝厭棄而降罪之人。
柳貴人後來投在了皇后的下面,這些日子以來一直虛心學習女戒,她本就聰慧,又是才華橫溢,真正放下自己的矜持盡心盡力的伺候了皇后,倒也很得皇后娘娘的喜歡。
“那我就拭目以待。”仟夕瑤雖然謙虛了一番,但是一臉的勢在必得,這讓一旁的良嬪有些詫異,腦子裡忽然閃過一個念頭。
這個念頭就像是夜空中的流星照亮了她的心神,讓一些讓她迷惑的地方有了答案。
剛剛得知有棋藝這一項的時候,許多人都說這是皇后娘娘為了讓柳貴人能重新在皇帝面前露臉才加了這一項棋藝比試,只是……真的是這樣嗎?良嬪從很早就跟在皇帝身邊,對這位皇后還是多少了解的,她並不是這種沒有主張,為了私利不折手段之人。
相反,反而是一個相當的有準則之人。
那麼這棋藝到底是誰的提議呢?
是太后娘娘?良嬪搖頭,太后娘娘非皇帝的生身母親,自從皇帝登基之後開始便專心禮佛,除了接受小輩們的問安,很少過問後宮之事,不過一副安心度過晚年的樣子,那就只剩下皇帝了。
也只有皇帝的話,皇后娘娘才會這麼謹遵聽命,臨時起意的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