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話?就算失寵你也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太監,隨手就要扇萬福一個耳光,她向來扇人耳光扇習慣了,從來都沒有想過有人會反抗。
所以當萬福抓住她的手,並且用了力氣,還握出紅痕的時候,柏氏呆滯了那麼一會兒,不過很快就發出尖銳的吼聲,“滾開,臭閹人!”
欒喜一直在一旁看戲,就算萬福已經站到了珍嬪的那一邊,他可不是,甭管誰受寵,甭管誰拿喬,都跟他沒關係,他只要伺候好皇帝就行不是?
結果這會兒貴妃的動靜太大,她聲嘶力竭把手上的帕子丟了出去,一下子就丟到了欒喜的臉上,欒喜聞著那好聞的花香半天才反應過來,這是貴妃的帕子!!!怎麼還有口水!!
萬福向來沉穩,即使是貴妃這般撒潑也只當沒看見,語氣不喘,甚至表情沒有一絲浮動,說道,“娘娘,這裡是陛下的龍溪殿。”別的話不需多說,一句提醒就夠了。
貴妃柏氏一聽這話,頓時臉上就閃過一絲恐懼的神色,卻是咬緊牙齒不肯服輸。
到底為什麼不敢,其實還是皇宮的規矩,皇帝的寢殿不許喧譁,即使貴妃也一樣,不然誰來了都嚷嚷一番,皇帝還要不要休息了?還要不要皇家的體統了?
就衝著剛才貴妃那麼一嗓子,萬福就能讓人亂棍把貴妃打出去,當然許多人也不會真做的這麼狠,畢竟十年河東十年河西,這會讓你在龍溪殿耀武揚威了,等著出了這裡,不一定要被人咬回來報復啊?畢竟是皇帝的寵妃。
可是萬福這會兒一顆心早在珍嬪娘娘的身上,伺候了那麼久,就算他不說別人也都說他是珍嬪娘娘人了,所以他根本就不怕貴妃發難,因為他壓根就不相信貴妃能立起來,早晚要……,萬福想想就想呵呵了。
“怎麼,娘娘還想奴才抬著你出去?”萬福不冷不熱的說道。
貴妃柏氏氣的臉上通紅,只恨不得要把眼前的萬福千刀萬剮,咬牙說道,“好好,你這閹人,咱們等著瞧。”
萬福低垂著眼瞼,裡面都是戾氣,語氣卻是平平淡淡的沒有起伏,說道,“娘娘真是說笑了,奴才不過伺候人的閹人,你和我置氣做什麼?不嫌髒了你的手嗎?”說完就狠狠的拽著貴妃起來,這一下弄的貴妃差點一個踉蹌重新坐回地上。
等著貴妃終於走了,萬福忍不住朝著她走的地方吐了一口水,想著,等著瞧,咱們早晚要讓你知道什麼叫做閹人。
欒喜正看熱鬧,見萬福轉過頭看自己,趕忙笑著說道,“萬哥哥,剛才可是累著你了吧?這貴妃娘娘也太……,來消消氣,喝杯茶水。”欒喜手上端著新茶湊到了萬福跟前。
萬福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欒喜,“這常年伺候人把血性都給忘了?”
欒喜心想,這什麼跟什麼啊,結果又見萬福說道,“被罵閹人,是不是特別的舒坦?”隨即狠狠的拍了拍欒喜的胯部,說道,“果然就是天生奴才的命,竟然一點聲都不吱。”說完就甩了甩頭,一副瞧不上的模樣走進了旁邊的茶室裡。
“什麼啊!”欒喜站在原地叫冤,他也是從低層爬上來的,什麼難聽話沒聽過,還不是笑眯眯的都接著了,再說那貴妃罵的是你,跟我有什麼關係?只是雖然這麼想,結果被萬福這麼一鄙視,不知道為什麼,心中就升起一股怨氣來,心想,誰特麼的說老子沒血性!老子雖然被割了子孫根,老子也特麼是個男人!
欒喜越想越法的怒意勃發,把本準備給萬福的茶水端起來咕嚕咕嚕給喝光了,喝完還不解氣,氣哼哼的走了。
萬福從半敞開的茶室裡往外看著,見欒喜一副氣鼓鼓的樣子,吃了一顆小太監送上來的花生豆,砸吧嘴說道,“還是年輕啊,經不得激。”呵呵,不過就這麼一說就坐不住了,你想要置身事外?做夢唄!
隨即想到貴妃柏氏,萬福心裡想著,多少年沒見人喊自己閹人了,早晚你得後悔!萬福咬碎了花生米想到。
其實貴妃柏氏得性子還是內斂了許多,這要是她沒有貶之前,就算是知道有那規矩,還是會嚷嚷開,因為她自信皇帝肯定不會捨得她,但是自從上次被貶之後貴妃就有點不夠自信了,雖然夠血淋淋的,但是那個現實很殘酷,那就是皇帝才是天,惹怒了他,自己只有更慘。
貴妃難以平復心中的鬱結,但是又不敢在龍溪殿發作,回去之後又打死兩名宮女就另說了。
這邊皇帝抱著仟夕瑤正說著悄悄話。
仟夕瑤就像是自帶眼藥水一樣,眼睛裡始終含著淚珠,水汽滿滿的,看著就可人疼,更何況,這會兒仟夕瑤因為懷孕而越發圓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