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是真正大義之人吧。
“陛下,草民冒死諫言,求陛下廢除海禁,讓這些百姓得意存活,讓大祁名揚天下,讓這四海之內所有的人都知道陛下的威名。”夏振似乎早就看出自己不可能說著走出這裡,把心裡那些話都說了出來。
一旁的兵士喊道,“閉嘴。”
夏震慘慘烈的笑,說道,“草民不怕死。”隨即對著遠處仰望他的眾人,看著遠處的湛藍海洋,說道,“草民怕的死的冤枉!”
“這草寇滿口胡言,還不射殺!”水軍提督雷將軍忍不住喊道。
那些個弓弩手們卻是手指顫抖,皆是被夏震的氣勢所震,他們都是窮人家的孩子,自然知道這低層百姓的日子多麼難熬。
“陛下英明,請廢除海禁!讓百姓得意度日,讓大祁威震四方,讓明誠之治重現!”夏震不斷的喊著,聲嘶力竭,如同一個臨死之人最後的願望一般。
仟夕瑤忍不住背過頭去,一般人這時候總是會替自己求情,而這一位海上之王想的不過是怎麼讓國家去除這樣一個弊端的國策。
忽然之間,她竟然有種英雄陌路的感覺。
不應該是這樣,他這樣一個鐵骨錚錚的人物,這樣一個胸懷大義,雄才偉略的人不應該就這樣悽慘的被亂箭射死。
仟夕瑤看著夏震燈火下的面容,心裡一陣陣的抽痛,又鼓了勇氣對著皇帝說道,“陛下……饒了他吧。”
皇帝慢慢的回過頭,眼睛裡流動著莫名的傷感,說道,“夕瑤,他必須死。”
仟夕瑤的心瞬間崩塌,眼淚止不住的流了出來,是啊,她怎麼就這麼不理智,夏震所做之事雖大義,但是畢竟是海賊行為,不可放任。
這是朝廷律法,不是她一個人可以更改的。
仟夕瑤看著弓弩手射箭的動作,不忍心的閉上了眼睛。
***
皇帝這一次的出巡雖然說中間出了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但收穫也是巨大的,拿到了容王和楊躍之間的賬冊,又加上之前活捉了準備截殺皇帝的兩個人,容王的地位……已經岌岌可危了。
皇帝第一次舒了一口氣,自從登基開始,容王就好像頭頂上的緊箍咒,一直擠的他難受,而現在,終於可以讓他解脫了。
仟夕瑤受的刺激不小,雖然知道皇帝做的也是應該的,畢竟總是要按照律法行事,但是看著夏震那樣一個大義之人慘死,還是覺得心裡就是覺得不舒服。
但是她已經盡力保住了島上的民眾,在多的,她也沒有辦法了,畢竟她並不是救世主,至於皇帝,他肯定也有他自己的思量。
回到都督府之後,香兒異常的興奮,仟夕瑤心情卻十分沉重,喝了一碗蓮子羹就睡了過去,半夜迷迷糊糊的醒來,就覺得身旁空空的,她忍不住想著,難道皇帝去了別處?
仟夕瑤披了件外衣下了床,她跟著皇帝住的鶴峰軒,兩個廂房都打通了,中間用博古架隔開,垂著帳幔,所以仟夕瑤從內室穿過廳堂就看到博古架的帳幔後面,皇帝和鄧啟全等人在說話。
鄧啟全和伍泉自然看到一個女子走了過來,在博古架後面的紗帳的暗影下,顯得窈窕的身段更加玲瓏有致,他不自覺地停了話,看了眼皇帝,卻見皇帝像是不知道有人來了一樣,說道,“繼續說吧。”
鄧啟全知道皇帝這意思就是不用揹著她,他心裡只覺得驚濤駭浪一般的驚訝,要知道皇帝這是十分信任這位了,還從來沒有聽過後宮哪位妃子可以被皇帝這般愛重,不過他轉念一想又似乎理解了,為了救這位不僅調動了水師和炮臺營,還親自掛帥給兵士鼓舞士氣,這可不是誰都有的待遇,要是別的妃子……,皇帝恐怕只當死了吧?
鄧啟全心裡千轉百回,表面上卻是絲毫不顯,說道,“臣查過那賬冊了,都是真的,當初信陽侯死前就說拿到了賬冊,我們卻只拿到了抄錄的,臣當時還還懷疑過,是不是被容王搶先一步拿走了,結果卻是被他臨死前送給了夏震……”鄧啟全說道這裡,斟酌了下,又繼續說道,“陛下,能讓信陽侯危難之際信任的人,夏震此人顯然不是一般的海賊。”
說起來信陽侯被皇帝委以重任,鎮守浙閩之地,誰又能想到這裡是容王的搜刮錢財的地方,派了義子過來常年暗地裡輔助楊躍收取魚稅,甚至是做那販賣海貨的勾當,以此來擴充容王的勢力。
皇帝早就有所提防,只是信陽侯被楊躍牽制住,施展不出,這時候就遇到了夏震,他發現此人品行不俗,便是讓他幫著做了許多事情,甚至是一起剿滅倭寇,那時候信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