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
小男孩見女人的磕頭磕的額頭都紅了,身子越發僵硬,緊緊的抿著嘴,卻是強忍著不說話。
仟夕瑤見了這模樣就覺得,怎麼跟皇帝這麼像?
太后笑著說道,“孩子還小,又從小長在外面,這般不懂禮節也無可厚非,以後慢慢教就是了,你叫丁芳茹?”
丁芳茹連連點頭,說道,“娘娘,我就是。”
太后看了眼皇帝,卻見他穩如泰山一般,面上紋絲不動,心中一嘆,想著,這也是一個心腸狠的,怎麼說也是自己的骨肉,怎麼就這般的無動於衷?難道是覺得難堪?
她本來不想這樣,但是誰叫皇帝……,就算是覺得難堪也沒有辦法了,這皇家血脈,必然不能流落在外,更何況淑妃確實是需要一個孩子。
太后本來也不想和皇帝鬧不愉快,只要淑妃順順當當的生下皇子,後面的事情就在做計劃,可是誰又能想到,淑妃入宮這許多年到如今還是清白之身,這簡直就是在狠狠的打她的臉。
她不能只顧自己活得快活,也要讓他們許家有個念頭不是?太后想到這裡,心腸硬了起來,說道,“你就把這孩子的身世,還有那些信物是怎麼來的一一說來。”
丁芳茹低頭,磕磕巴巴的說道,“我們家是淮安茂盛丁家的旁支,父親從小讀書,也是考中過舉人,不過後面就一直沒有考上進士,再後來就不考了,去族學教孩子,每年五十兩的束脩倒也過得去,六年前的時候,我和姐姐丁芳菲去廟會,結果因為人多就被衝散了,我就躲到熟悉的一家食鋪裡等著家人,家人先找到的我,找到姐姐的時候卻是晚上了,應該說不是找到,是姐姐被人救了送了回來,送他回來的是一位穿著天青色緞面長袍,腰上彆著鑲嵌紅寶石彎刀的年輕男子,從那之後姐姐就有點不對勁兒,總是心事重重的樣子,我問她是不是有事,她又不肯說……,偶爾盯著一個摺扇出神,還痴痴的笑,等著後來查出不對勁兒的時候姐姐的肚子已經很大了。”
“住嘴!”皇帝似乎終於忍無可忍,豁然站了起來。
太后似乎一驚,忍不住說道,“皇帝……”
皇帝拽了袖子站了起來,對著太后說道,“給這孩子賜名叫沐斐吧,入住宜和宮。”
仟夕瑤心想,這就算是承認了?這麼簡單?,沒有滴血認親,沒有仔細盤問?甚至是……,總歸沒有這麼簡單吧?
“母后,朕身子不舒服,今天就先回去了。”皇帝說完就頭也不回的走了,只留下一屋子的嬪妃,和發愣的丁芳茹和邢沐斐。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點不知道怎麼辦的意思,這還是皇帝第一次當中甩太后的臉子,淑妃轉了轉眼珠,說道,“陛下這是已經是給大皇子賜名了?”
仟夕瑤感覺到了來自淑妃深深的惡意,淑妃這麼一說,她家的小寶貝馬上就從獨一無二的皇長子變成了二皇子了。
太后臉色這才好看了些,說道,“可不就是大皇子了。”然後別有深意的看了眼仟夕瑤,弄的仟夕瑤趕緊低頭只當沒有看見,把人弄來的是你侄女,說是大皇子的也是侄女,跟我有什麼關係啊?
就在仟夕瑤坐如針氈的時候,萬福麻溜的跑了過來,對著仟夕瑤說道,“珍妃娘娘,陛下問你昨天戴的那塊雙龍玉佩放到哪裡去了。”
仟夕瑤馬上就站了起來,看了眼太后的方向。
太后心氣不順,但是也知道事情見好就收,不能做的太過,沒好氣的說道,“你去吧。”
仟夕瑤如釋負重,跟著萬福就走了出去,等著出了門口,只覺得一陣涼氣襲來,讓她渾濁的腦子清醒了不少,這人多果然就讓人覺得難受啊。
萬福在一旁看著仟夕瑤深吸了好幾口氣,臉上這才露出放鬆的神色來,心想,估計皇帝走後太后就沒這位好臉色看過,真是可憐,緩了緩才柔聲說道說道,“娘娘,陛下在那邊等著呢。”
等著仟夕瑤趕過去的時候,皇帝正站在抄手遊廊上,門口的燈光只能照亮一半,皇帝的半邊身子隱在遊廊暗處,身後拉出長長的一個陰影來,遠遠的望去,面色陰沉,目光深邃,似乎……心情很不好。
仟夕瑤心想,皇帝到底為什麼不高興呢?
是因為太后直播了他的一段豔遇還是因為多出來個兒子?雖說太后這般直播不太好,但是真要仔細算起來,也不算事兒,放到風流才子的嘴裡不就是一段才子佳人的故事,至於多出來的兒子,先撇開她的吃味的心情,對於子嗣艱難的皇帝來說,多個兒子不是值得高興的事情?雖然孩子的生母是身份低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