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兒垮了臉,心想,這還是沒勸住啊。
齊昭儀和仟夕瑤一前一後的出了門,院子裡有一顆合抱粗的槐樹,這會兒樹杈上都雪,遠遠望去就跟一幅畫似的,怡人的很,院子裡的雪都清理過了,在門口的位置堆了幾個雪人,用煤球當眼睛,還給它穿上了件紅色的舊衣服,看起來很是滑稽,小皇子顯然很喜歡,指著那雪人一直嗚哇哇的叫,墨如黑玉一般的眼睛亮晶晶的。
齊昭儀和仟夕瑤被孩子的表情逗笑,站在雪人邊玩了好一會兒,只不過不到一刻鐘香兒就過來提醒了,說時間太長了,仟夕瑤也不想讓孩子凍著,就和齊昭儀一起回去了。
屋裡燒著火龍,暖烘烘的,仟夕瑤和齊昭儀坐在臨窗的炕上,炕桌上擺著幾碟點心,水果盤,窗框上擺著兩盆水仙花,含苞待放的,散發著淡淡的香味,一切都顯得舒適而安逸。
香兒逗著小皇子玩,仟夕瑤和齊昭儀坐在一處一邊吃著零嘴一邊聊天。
仟夕瑤把果盤推到了齊昭儀的跟前,指了指上面的蘋果說道,“大宛過來的糖心蘋果,回去的時候讓香兒給你帶些。”
齊昭儀也不客氣,吃了一片,讚道,“好甜。”
仟夕瑤說道,“我這好東西多著呢,還有葡萄佳釀,前幾日陛下賞了我兩個夜光杯,正好喝這酒,你要不是不來,嗯,我都自己喝了。”
齊昭儀又好氣又好笑,說道,“哎,真是沒看出來,娘娘身份是越來越高,這人卻是越來越吝嗇了。”
仟夕瑤一副小地主的樣子,說道,“可不是,也就是你來,我還能鐵公雞拔點毛,要是別人,別說吃果盤了,連茶水都沒有。”
齊昭儀笑倒在炕頭上,笑宣告亮清脆,一旁的小皇子見了也忍不住拍手笑了起來,仟夕瑤見了說道,“你這傻小子,這是別人笑你母親呢,你還跟著笑。”只是話雖這樣,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
兩個人笑鬧一陣,小皇子在一旁跟著玩,最後自己累的睡了過去,仟夕瑤就讓乳母抱著孩子下去了。
等著屋裡只剩下兩個人,齊昭儀問道,“大皇子就這麼走了?”
仟夕瑤拿了個橘子撥皮,正在細細的挑白線,聽了說道,“嗯,好幾日了。”
“你怎麼就讓孩子走了?”
“住我這裡?”仟夕瑤說完就搖頭,“名不正言不順的,在說,那孩子……,你是沒見過,不簡單。”
“養孩子哪裡容易?”齊昭儀說道,“這我知道,可是現如今想要養大皇子的人大有人在,你就不怕讓她們得逞了?陛下就沒說過,想要你來養?”齊昭儀覺得大皇子給誰養都不合適,要是給皇后,那就是嫡子了,要是給淑妃,淑妃身後站著太后,那也是強力有力的後盾,對小皇子來說都是強有力的敵人,還不如放在珍妃這邊,起碼兩個孩子養在一處,長大後,只要是皇帝安排的妥當,也不至於兵戈相見的,畢竟是一起長大的不是。
“沒有,陛下沒說過。”仟夕瑤想起,大皇子身體明明已經好了,皇帝卻絕口不提讓孩子回去住的事情,只是到了後面看她一副提不起興趣的樣子,這才無奈把孩子送走了,從這點上來說皇帝其實也抱著這種想法?
“自從大皇子回了宜和宮,那淑妃娘娘可是一天三次的往那邊跑,殷勤的不行。”齊昭儀說道這裡,露出一副不屑的神色來,說道,“當初太后娘把這孩子找出來,大家都說是淑妃想要養呢,可是皇后如今膝下空虛,你說她會同意?就算輪,那第一個也是皇后啊,所以遲遲都沒有定下來,結果讓你撿到了,你還不珍惜!”
仟夕瑤嘆了一口氣,想起大皇子走的時候的落寞背影,那小小的肩膀,看起來都快垮掉了,忍不住說道,“我很怕養不好,如果是玄毅,他不聽話,我可以罵他,打他,但是你說……,是大皇子,我怎麼說他呢?他現在毛病很多,當然這些都可以改,但是最讓我擔心的他這裡。”仟夕瑤指了指心口的位置。
“你的意思是?”
“嗯,他那個姨媽從小虐待他,不是打就是罵,總說他是掃把星,不然家裡人不會一個個相繼去世。我是怕他心裡頭已經有心魔了。”這些事是仟夕瑤從萬福那邊聽來的,丁芳茹被關進去之後就都交代了,“我不能養一個心裡有恨的孩子。”
簡單來說,就是仟夕瑤覺得這孩子心理創傷太重,不一定能治癒,再說,她和孩子也不是很純潔的養母和繼子的關係,甚至可以說,仟夕瑤的兒子和大皇子之間,因為皇位這個問題,還會有點尷尬,這是仟夕瑤最不願意面對的,她不想做惡人,把孩子養廢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