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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氏熬過了最艱難的歲月,如今兒子出息,腰桿子也硬了起來,日子過的也越發順當,唯獨一樣,就是兒子的婚事不順,原本伍泉小的時候定了一門婚事,只不過後來那女子早早病逝了,因為這女子是陳氏孃家的侄女,倒是和伍泉從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感情深厚,所以自此伍泉絕口不提婚事了,陳氏也懂兒子的心情,頭兩年還忍著,後來看伍泉年歲漸大就有些忍不住了,和他談了一番,最後另給他定了一門婚事,原本說好今年過門的,卻是不巧那女子家中有了喪事,不得不又要往後拖個三年的孝期,愁的陳氏頭髮都快白了,看著家中二嫂,三嫂幾個妯娌都抱了孫子,心裡急的不行,甚至想過要不要以時間太久為理由把這婚事給退了換個人。
不過後來想想就熄了這念頭,她好容易哄著伍泉重新訂了親,要是有了變數,還不知道他又要做和打算了,就這麼拖著……,總歸孫子總會有的不是?
就在陳氏這般做心裡建樹熬日子的時候,這一天晚上突然見到了田氏母子倆,陳氏當時著急上火的對著那侍衛問道,“這母子倆是何人?”心裡卻是打鼓,別是在外養的姘頭吧?
那侍衛哪裡清楚來龍去脈?支支吾吾半天,最後說道,伍大人晚上就回來,還請夫人等著伍大人回來再問。
陳氏氣的跺腳,不過在田氏母子面前卻是不露半分情緒,給她們母子安排的住處,又看兩個人凍的臉色通紅,心裡不忍,讓人給他們送了些厚衣服,凍瘡藥之類的,結果看見那小的,見這孩子長的實在齊整,看著可愛,又琢磨著,就算是外室,衝著她養了這麼一個小乖孫,也是做了一件對的事情,態度倒也和藹了起來。
田氏母子倆個見陳氏初見自己帶著幾分冷意,不過漸漸的也和藹好相處了起來,心裡那點不安也煙消雲散,她又是個懂禮數的,不過幾句話倒是讓陳氏漸漸的看她順眼了起來。
等著伍泉回來的時候,陳氏就對著他說道,雖說你養了個外室不對,但是那孩子倒是好的,娘也不責怪你了,弄得伍泉哭笑不得,這才想起來自己沒有把事情交代清楚,就把遇到田氏母子倆的事情都一一的說了。
陳氏早就篤定那孩子是自己的乖孫,這會兒希望落了空很是失落,弄的伍泉很是好笑,安撫了陳氏半天,這才讓她釋懷。
陳氏說道,“那母子倆也是可憐,只這運氣也實在是好得很,要說別人還真就不敢查這件事,誰敢動長公主?”
長公主是當朝唯一異姓王爺,晉陽王的遺腹子,皇后憐惜她父親早亡,接到宮中親自撫養著,當時的太子,就是後來的承德帝王和後來的容王,三個人從小一同長大,情同手足,特別是先帝承德帝更是看重長公主,地位穩固如山。
“這件事恐怕沒有這麼簡單。”伍泉卻是皺著眉頭說道。
“怎麼?”陳氏忍不住問道。
伍泉搖頭,“娘,你就幫我費心照顧下田氏母子即可,其他的就不要問了。”
陳氏畢竟一個婦道人家,見兒子這麼說也就不問了,說了一會兒話就各自回去歇息不說,那田氏母子倆住在伍府裡,見這房梁雕刻,雖談不上奢華但是自由格調,也是隻有世家大族才有的風格,她的心裡七上八下的,越發心驚於那馬車內夫人的身份?
等著上了床,抱著兒子卻是怎麼都睡不著,想起晚上的事情,那樣的氣度,那樣的風姿,就是宮中的娘娘也不為過……,等等,難道說,真的是皇帝和娘娘?
田氏忽然就想起來,曾經有人說過,皇帝曾經和珍妃娘娘微服私訪,還查處過一家賣假題的,是不是這次就讓她給遇上了?
想起那雍容清貴的男子,田氏豁然就坐了起來,還有那位夫人自信話語,只要我家老爺肯,肯定能幫你查的清清楚楚的,整個京都裡,要說誰不把長公主府放在眼裡,除了當今的聖上還有誰?
更何況她是親耳聽到那清貴的男子說了句朕。
“娘,你怎麼了?”小男孩驚訝的問道。
田氏卻是淚流滿面,忍不住說道,“真是皇恩浩蕩。”說完就抱著孩子下了床,朝著皇宮的方向跪了下來,對著孩子說道,“小寶,給咱們的恩人磕頭,給陛下和娘娘磕頭。”
孩子雖然不懂母親為什麼讓他磕頭,但是看著母親一臉莊重的模樣,問道,“娘,是娘娘要給我們找父親嗎?”
“嗯,是的。”田氏抱著兒子,擦了擦眼淚,鄭重的磕了頭,孩子見了,也跟著有模有樣的磕了頭,嘴裡唸唸有詞的說道,“請一定要讓我找到爹爹。”
田氏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