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航不耐煩的翻了個身躺在炕頭上,說道,“我誰也不要,你也不要把我往外人推,咱們以前說好的,就咱們兩個人一起過。”
孫氏聽的眼淚婆沙,這是兩人剛成婚的時候說的情話,卻是沒有想到劉航到現在還記得,好一會兒才哽咽的說道,“那子嗣的事情怎麼辦?母親最近很是不高興。”
劉航像是下定了決心一般,說道,“我想把明兒過繼過來。”
劉書明是劉航三弟的小兒子,今年不過五歲,很是聰明機靈。
孫氏聽的一顫,忍不住說道,“老爺……母親會同意嗎?”
劉航緊緊的抱著孫氏,斬釘截鐵的說道,“父親同意就行了,我早就跟父親說過了,三弟也同意了,到時候把明兒抱過來養在你名下,以後咱們也就有兒子了。”
孫氏顫抖的抱著劉航,倏然淚下,說道,“老爺,我對不住你。”
“當初我不過一個庶子,你卻一心一意的跟著我,後來我們去了萬安,那地方艱難,連肉都吃不上,要不是那般……,旭兒怎麼會早早就去了。要說對不住,我是我對不住你才對。”劉航說道。
屋內的氣氛顯得十分溫馨,兩個人躺著說了一會兒話,劉航昏昏欲睡,孫氏卻想起一件事來,說道,“今天我似乎看到長公主家的人來找過母親,不知道是不是為了那件事。”
劉航從來不滿孫氏,自然知道盧中堯的事情,他一聽立時坐了起來,驚道,“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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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昨天還覺得冷的直打哆嗦,一轉眼就春暖花開,一陣陣的暖風吹來,冰雪消融,樹木抽了嫩芽,天空湛藍,地上青草冒了頭,一副春意盎然的樣子。
周府的水榭裡,周淺墨和仟召陵圍坐在石桌兩邊,中間放著棋盤,仟召陵執白棋,周淺墨執黑棋,正在全神貫注的下棋。
周淺墨如臨大敵,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子,緊張的盯著自己設的局,暗暗想著,別讓仟召陵看出來,千萬別然他看出來!就差一步了就可以把仟召陵逼入死境,仟召陵的神態要比周淺墨的自在多了,他穿一件杭綢的湖青色直裰,帶著方巾,面如冠玉,在淺淺的春日陽光下越發顯出幾分儒雅的氣質來。
仟召陵捏著棋子,一副正在思索放在哪裡的樣子,在棋盤上挪來挪去的,就是沒有真正落下來,急的周淺墨差點抓耳撓腮的,還得要忍著,裝作一副淡定的樣子,真是憋得不行了。
仟召陵看著對面的周淺墨,眼睛裡漸漸有了笑意,正要說話,水榭外傳來一個黃鶯出谷一般清脆的聲音來,“原來是躲在這裡下棋?”一個穿著水紅色緞面褙子的女子婷婷嫋嫋的走了過來,女子烏鬢黛眉,肌膚如雪,明眸皓齒,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茉莉花似的,清麗可人的很。
“二姐!”周淺墨如臨大赦,高興的站了起來,主動迎了過去。
仟召陵也起身看著週二小姐,顯得很是彬彬有禮,只是不知道為什麼週二小姐總覺得仟召陵的目光帶著幾分說不出來的炙熱,她只覺得臉上一燙,趕忙低下頭來,溫柔的福了福,“三弟,仟公子。”
“週二小姐。”仟召陵也打了招呼。
“二姐,你怎麼過來了?”周淺墨拉著姐姐坐到一旁的位置上,忍不住問道。
“我早上做了瘦絲,據說這是以前孝賢皇后自創的美食,正好先送給你們吃。“週二小姐很是溫文,舉手投足之間盡顯大家閨秀的雅緻,像是一幅畫一般的賞心悅目。
只不過等著週二小姐說完,周淺墨的臉色刷地就白了,他目瞪口呆,盯著週二小姐帶過來的食盒,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
週二小姐親手開啟了描紅漆的畫著紅梅的食盒,甜白瓷的碟子上正真齊齊的擺了四排瘦絲,墨綠色的海苔包著白色的米飯,中間是雞蛋等餡兒料,看起來很是可口。
“你們都嚐嚐看。“週二小姐從小很是聰慧,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女紅,管家,都是行家裡手,唯獨一樣,在廚藝上有些不足,俗話說什麼不行就幹什麼,週二小姐就往廚藝上使勁兒,剛開始做一半的菜色,等著到了後面就蒐羅各種聞所未聞的菜餚,一試再試,只不過……,有些人天生就不擅長什麼,週二小姐不擅長的就是這廚藝,同樣是一個步奏走下來,做出來的東西味道就是怪異。
周淺墨突然乾笑了兩聲,摸了摸肚皮說道,“哎呀,二姐,你來晚了,我剛剛吃了一碟子糕點,實在吃不下了。“
週二小姐露出幾分失望的神色,“吃半口都不行嗎?“那水眸盈盈的,讓看到人實在是狠不下心,周淺墨心裡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