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冒險?”
“老三,你這麼說,就是擺明了不願意幫我們的忙了唄!”蕭貴田原本覺得此事對蕭景田來說,是小菜一碟,卻不想一開口就被拒絕了,竟然連個商量的餘地都沒有,不悅道,“你都說了衛所的人都是那些作亂的海蠻子編制的,那海上還能有什麼事情?”
“二哥,聽我一句勸,安安穩穩地呆在家裡捕魚吧!”蕭景田面無表情道,“掙多掙少都是自己的,而且還不用仰人鼻息地過日子,多好。”
“早知道就不來找你了。”蕭貴田臉一沉,放下酒杯,下炕走人。
以前他和蕭福田去龍叔魚塘養魚的時候,蕭景田就橫攔豎阻地不答應,如今又是這樣,他算是看清楚了,只要求到他蕭景田面前的事情,就必定辦不成。
說穿了,他蕭景田還是沒有拿他們兄弟倆當自家人一樣看待罷了。
“景田,你看你,你二哥也是心高氣傲之人,你怎麼就知道他在衛所就混不下去了呢?”蕭福田揶揄道,“我聽魚塘的人說,好多人都想去衛所呢!”
蕭景田沉默不語。
他不明白衛所到底有什麼好的,讓他們這樣心心念念地想進去。
“景田,這事真的不能成?”蕭宗海雖然也不知道衛所到底是幹嘛的,但見老大老二都心心念念地想去,不免有些好奇。
“爹,真的不能成,你想想,咱們大周除了西北銅州,銀州那一帶的十五個州府跟大楚,大齊是陸地接壤,其他的十四個州府大都是沿海地帶,跟對岸的趙國,渝國,吳國隔海相望。”蕭景田肅容道,“雖然這些年海上除了這些小打小鬧的海蠻子,並沒出什麼大的亂子,那是因為趙渝兩國跟大週一直聯姻不斷,各國海路都劃分得比較清楚。”
“可自從新帝登基以後,趙渝兩國都想把自家公主嫁過來為皇后,新帝左右為難,又不想得罪了哪一方,權衡再三,便推說早就有婚約在身,婉拒了兩國的提親,趙渝兩國卻因此心生嫌隙,半年前趙國邊境之城趙州發大水,聽說就是因為上游的渝國河堤洩洪所致,兩國徹底決裂,已經斷斷續續地打了好幾場仗,百姓民不聊生。”
“他們當地的土匪無賴便趁機組建了四海幫,專搶過往的船隻,日子一長,膽子越來越大,就跑到咱們這邊來作亂,前幾天那場海戰,只是齊州那幫海蠻子在鬧騰,並沒有四海幫的人參與,所以我才建議衙門圍而不殺,把他們招安過來組建成海事衛所,為得就是為了抗衡那個四海幫會以及其他在海上作亂的海匪強盜,讓他們黑吃黑,所以說,衛所並非像二哥想得那樣好混。”
蕭宗海見蕭景田說得頭頭是道,有根有據,也終於認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便點頭道:“原來這當中還有這麼多的利害糾葛,這樣看來,衛所的確不是咱們所能去的,回頭我跟你二哥說,他要麼在村裡養魚,要麼自己出海,反正就是不能去那個衛所。”
蕭福田聞言,皺皺眉,也沒再吱聲。
他從來不知道,蕭景田居然知道這麼多。
看樣子他在外面這些年,也不是白白闖蕩的,罷了,總歸是自己的親兄弟,斷然沒有害自家兄弟的道理,這些事情還是聽蕭景田的吧!
蕭景田回屋的時候,麥穗已經睡下了。
他端著木盆出去洗漱了一番,脫鞋上了炕,見身邊的女人壓根沒有跟他說話的意思,忍無可忍地掀開她的被子,從身後抱住了她,沉聲道:“穗兒,你聽我跟你解釋,我去禹州城是去看溧陽郡主不假,但不是你想的那樣,而是她真的病了,而且病得很重,我不能不去。”
“她離了你就活不下去了,是不是?”麥穗一聽他這樣說,氣不打一處來,拼命地掙脫著他結實的臂膀,卻怎麼也掙脫不開,只能由他抱著,沒好氣地說道,“所以以後她若是再病了,你還得去跑去照顧她,那你乾脆就不要回來了,直接住在禹州城就是了。”
“自然不是。”蕭景田從背後擁住她,下巴摩挲在她的鬢間,淺笑道,“她又不是我的誰,我幹嘛要照顧她,日後她要死要活都跟我沒關係。”
“怎麼跟你沒關係?”麥穗冷聲道,“她是你救命恩人的女兒,你怎麼能不管她!”
她知道,無論什麼時空,古代還是現代,對救命恩人都懷有一種特殊的情感,要不然,怎麼會有以身相許的橋段。
可是這種相互之間給予或者接受,得雙方心甘情願才行,或者說有一個合適的度才行,像秦溧陽跟蕭景田之間的這個度,她實在是無法接受。
好像這個救命之恩,得用一輩子沒有底線的忍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