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自然不好勉強,若是因此弄得小兩口鬧彆扭,終究是不值的。
“也好。”麥穗多少了解一些蕭景田,知道他決定了的事情,輕易不會改變,再說她也不願意當著她娘和婆婆的面跟他起什麼爭執,只好不再提回孃家的事情。
吃完了飯,吳氏略坐了坐,便起身告辭。
麥穗一直把她送到村口,吳氏拉著她的手,囑咐道:“穗兒,你婆家人多事也多,做人家媳婦,你要記住,少說話,多做事,我瞧著你婆婆是個心善的,家裡人也都好,你一定要好好跟他們相處才是。”
“娘,您放心吧,我知道了。”麥穗笑笑,望著她端莊卻異常憔悴的眉眼,心頭突然一酸,索性伸手攬住吳氏的肩頭,悄然把懷裡包的一些碎銀子遞到她娘手裡,低聲道,“娘,這些年,您受苦了,這點銀子你先拿著用,等以後我多賺些銀子,再多給您一些。”
吳氏是真的不容易。
剛嫁過去,林大有便逃婚走了,留下她一個人,伺候走了林老太太,又伺候兩個不著調的叔父,還有動不動就過去窺探家裡物什的大姑姐。
吳氏其實才三十多歲,年紀並不大,可是看起來,卻像是四十多歲的模樣,明顯是操勞過度。
“穗兒,你這是幹什麼?”吳氏見麥穗拿出錢給她,忙推了回去,肅容道,“你如今已經成了家,過得就不是一個人的日子,哪能揹著夫君往外拿銀子的,這銀子,娘說什麼也不能要。”
“娘,這是我自己曬乾魚掙得,景田說,這些錢讓我自己拿著花。”麥穗忙道,“您放心,景田不會過問的,不過是幾個量油買醋的小錢而已。”
上次賣海娃娃魚的錢,蕭景田拿著,也沒告訴她賣了多少錢,她也沒有問,她手裡只有這些當零用的碎銀而已。
就算是全都給了吳氏,她覺得蕭景田是不會在意的。
“穗兒,你的孝心娘知道,但是這銀子娘不能要。”吳氏執意把銀子塞到她手裡,嗔怪道,“兩口子過日子講究的是個敞亮,並不是誰賺的錢誰就能自己做主,你做了人家媳婦,連人都是人家的,何況是你賺的銀子,以後且不可分得那麼明白,你的也是他的,他的也是你的。”
“娘,瞧您說什麼呢?”麥穗哭笑不得道,“我是您女兒,您花我的錢,也在情理之中,是您見外了。”
母女倆正說著,卻見牛五趕著馬車在兩人面前停了下來,笑道:“嬸子,快上車,三哥讓我過來把您送回家去。”
吳氏聽說女婿讓人過來送她,很是受寵若驚,忙擺手道:“不用麻煩了,我一會兒就到家了。”
“娘,牛五都趕著車過來了,您還是趕緊上車讓他把您送回去吧!”麥穗硬是扶著吳氏上了車。
“嬸孃,您坐好,走了啊!”牛五好脾氣地笑笑,揚鞭前行。
想不到蕭景田有時候還挺心細的。
竟然還能想到讓人送送她娘。
想著想著,麥穗的臉情不自禁地紅了起來。
“哎呀,老三媳婦,你想什麼好事呢,樂得嘴都合不攏了。”小孟氏迎面走來,打趣道,“撿著大元寶了?”
“我要是撿著大元寶,早就跑回家了,哪能在這裡磨蹭。”麥穗笑笑,問道:“表姐,你這急匆匆地,要到哪裡去?”
“當然是去你家了。”小孟氏看了看麥穗的腳,上前攙起她,笑道,“剛才芸娘說你家來客人了,讓我過去幫著做做飯,說你腳傷犯了,不敢太勞累了,怎麼樣,好些了嗎?”
“好多了。”麥穗笑笑,又疑惑問道,“我家來了啥客人,我怎麼不知道?”
“剛剛來的,誰知道是什麼客人。”小孟氏邊走邊道,“對了,大後天是咱們鎮上的廟會,熱鬧得很,廟會上賣啥的都有,而且價格也便宜,好多人一年的花銷都在這廟會上呢!你去不去?”
“那太好了,我能去的。”麥穗也跟著興奮起來,眼下她手裡也有了些積蓄,正好出去轉轉買些日常用品啥的,她想買的東西簡直是太多了。
“那到時候咱們一起去。”小孟氏笑得眉眼彎彎,打趣道,“我還以為你腳傷未好,景田不會讓你出去呢,我瞧著這兩天景田心情不錯,說說看,是不是你給他啥甜頭了?”
“哎呀表姐,你就知道打趣我。”麥穗騰地紅了臉。
門旁樹上拴了兩匹棗紅色的高頭大馬,毛色烏亮,軀幹壯實,四肢修長,正安安靜靜地低頭吃著籮筐裡的草料。
“你家這客人是騎馬來的,來頭不小哦!”小孟氏瞄了瞄那兩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