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宅吃飯。
麥穗只得又炒了兩個菜,知道公公晚上喜歡喝兩盅,又給他燙了壺酒。
不動聲色地伺候公公婆婆吃飯。
反正大家都在演戲,她也跟著演好了。
伸手不打笑臉人。
蕭宗海倒也沒說什麼。
吃完飯,一家人各自散了。
蕭景田拿著浴巾去了浴室洗了澡,換了衣裳,脫鞋上了炕,倚在燈下看書,見麥穗進來,才開口說了回來後的第一句話:“你去鎮上買地這麼大的事情,怎麼不跟我商量商量?說說看,到底怎麼回事?”
“你管我!”麥穗賭氣扭過頭不看他。
他跟溧陽郡主的事情,是不打算跟她解釋了吧?
“五百兩銀子不是小數目。”蕭景田想起昨天她跟吳三郎去藥膳山莊的事情,肅容道,“你買地,我不攔你,有什麼難處,你應該找我商量才是。”
這麼大的事情,他卻毫不知情。
他很生氣怎麼辦?
“我倒是想跟你商量來著,可是你在哪裡?”麥穗不冷不熱道,“你那麼忙,我能找到你嗎?”
“只要你想找,就一定找得到!”蕭景田放下手裡的書,決定好好跟這個女人說道說道,“你知道我不願意你跟吳三郎有交往的,可是你買地,還是找了他做保人,你有沒有考慮我的感受?”
若兩人只是同鄉,倒也罷了。
可他們卻相約私奔過,他不能不忌憚。
“感受?那你做事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我的感受?”麥穗見他這麼說,索性開啟天窗說亮話,“景田,那你告訴我,你跟秦溧陽,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要跟我提她!”蕭景田冷臉道,“我說了,我跟她沒什麼的。”
“那我跟吳三郎也沒什麼的。”麥穗見他依然是這個態度,氣不打一處來,“他不過是幫我做了個保人罷了,難道這你也不能接受嗎?你做的事情你自己心裡明白,你有什麼資格先發制人地指責我?你以為你們家裡的都瞞著我,我就不知道了嗎?”
“我瞞你什麼了?”蕭景田一聽也火了,這個女人腦袋裡成天在想什麼?
“秦溧陽說她腹中的孩子是你的,是不是?”麥穗忍不住紅了眼圈,眼裡頓時有了淚,憤然道,“你說你瞞我什麼了?你口口聲聲說你不知道她孩子的父親是誰,可是你敢說這些日子,你沒有去見她,沒有去照顧她嗎?你拿我當傻子看嗎?”
“事情根本就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去看她,並非是因為她有身孕,而是另有別的原因。”蕭景田見她連也以為秦溧陽的孩子是他的,忍不住火冒三丈道,“我以為你知書達理,是個明辨是非的,哪知你跟那些無知市井婦人一樣蠻不講理,我說了一萬次了我不喜歡她,怎麼可能讓她懷上我的孩子?若是你我之間連這點信任都沒有,怎麼做夫妻?”
誰都可以誤解他。
只有她不可以!
“既然不是你的孩子,你為什麼不解釋,而是一味地讓別人誤解你?”麥穗越說越委屈,氣得掉了眼淚,“現在你爹孃都以為她的孩子是你的,還都刻意瞞著我,你讓我怎麼想?”
他竟然說她蠻不講理?
他才是蠻不講理的哪一個呢!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蕭景田冷著臉,穿鞋下炕,順手抓起外套,大踏步去了後院,牽了馬,揚長而去。
麥穗氣得直掉眼淚。
就算孩子不是他的,他也不應該這樣吼她吧!
他還說她無知,難道她眼睜睜地看著他對別的女人噓寒問暖而故作不察就是通情達理了嗎?
蕭景田一夜未歸。
麥穗也是一宿沒有閤眼,直到天亮的時候,才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
梭子媳婦跟狗蛋媳婦嘻嘻哈哈地走進來,見了麥穗的黑眼圈,狗蛋媳婦打趣道:“哎呀,聽說景田昨晚回來了,這俗話說,小別勝新婚,我們是不是來早了?”
“哈哈,我們還真是來早了。”梭子媳婦掩嘴笑道,“以後景田回來的時候,你提前說一聲,我們晚點來就是,也好讓你們小兩口多親熱一會兒。”
“兩位嫂子就知道打趣我。”麥穗勉強一笑,把兩人讓進屋,捏了捏額頭,黯然道,“他昨晚是回來過,可是想起手頭還有事沒有做完,連夜走了。”
“如今這海上不寧,還真是難為他了。”狗蛋媳婦信以為真,鄭重道,“景田媳婦,幸虧你做魚罐頭要的是小魚,他們在這近處也能撈點,要不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