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戀戀不捨地跟著柳澄走了。
“那是柳澄的妹妹柳如玉。”吳三郎解釋道。
“柳小姐年輕貌美,溫柔賢淑跟大人很是般配。”麥穗笑道,“不知道什麼是能喝上大人的喜酒?”
“穗兒,你是知道我的,我對別的女人沒有那個心思的。”吳三郎皺眉道,“以前不知道珍惜,等失去了以後,才知道那個人對我有多重要。”
“吳大人十年寒窗,熟讀聖賢書,怎麼還是這般不通情理?”麥穗不動聲色地說道,“她已經為人妻,你再等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牛五聽出兩人的弦外之音,再也坐不住了,騰地起身道:“那個,我出去一趟,你們聊。”
說著,一溜煙跑了。
“穗兒,據我所知,蕭景田喜歡的女子另有其人,並不是你。”吳三郎隱晦地提醒道,“難道就從來沒有察覺到嗎?”
“三郎,你知道我最不喜歡拐彎抹角的,你有話就直說吧!”麥穗最不喜歡吳三郎的地方,就是他喜歡讓別人猜,他再跟她打啞語,她連保人都不用他做了。
“我的貼身小廝喬生跟溧陽郡主手下的丫鬟碧桃是舊相識,喬生說碧桃有次說漏了嘴,說蕭景田經常去看望溧陽郡主,有時候會在那裡過夜。”吳三郎輕咳道,“我打聽過了,溧陽郡主這些日子一直住在禹州城,年前宮裡傳出要立她為妃的訊息,年後又傳出她身子孱弱,需要靜養些日子,她入宮的事情,就再也沒人提起過,這一切肯定跟蕭景田有關,如果我沒有猜錯,他們兩個是上次那場海戰才開始交往的,穗兒,你就是太單純了,難道你以為他們倆當真啥事都沒有嗎?”
“溧陽郡主身份尊貴,怎麼會看上蕭景田?”當著吳三郎的面,麥穗自然不好說蕭景田跟秦溧陽之間的長長短短,“這些事情我都知道了,景田也都告訴我了,他跟溧陽郡主之間,真的沒什麼的。”
“穗兒,你還是太善良了。”吳三郎握拳輕咳了一聲,扭頭看向窗外,目光在不遠處剛剛停下的馬車上落了落,皺眉道,“你看看那是誰?”
麥穗扭頭朝窗外看去。
率先跳下馬車的是蕭景田。
接著是碧桃那丫頭。
碧桃下車後,麻利地取了,小心翼翼地放在車廂下面,才掀開車簾,一個頭戴帷帽的青衣女子在她的攙扶下,盈盈下了馬車。
風吹起帷帽一角。
麥穗看清了帷帽下含笑的臉。
這青衣女子正是秦溧陽。
秦溧陽原本就比一般女子健壯高大,看身形,倒也看不出是有孕女子。
麥穗不動聲色地看著蕭景田,幾天不見,她的男人看上去有些憔悴,他坐鎮總兵府,還要照顧秦溧陽,還要回家看她,換誰也扛不住吧!
一個身穿褐色長衫的中年人匆匆迎了出來,畢恭畢敬地把三人迎進了斜對面的廂房。
立刻有小夥計端了茶送過去。
麥穗以為這藥膳居與眾不同,就這一個大廳,卻不曾想,這裡也有包間。
也許,無論哪個時空,哪個朝代,總有享受特權的人吧!
“那些廂房並不招待客人。”吳三郎解釋道,“想必溧陽郡主認識這藥膳居的老闆。”
說到這裡,他心裡很是看不起蕭景田。
覺得他是在攀龍附鳳。
麥穗沒吱聲,招手喚過小夥計付賬。
“我來。”吳三郎急忙往外掏銀子。
“不用,說好了我請的。”麥穗硬是搶先付了銀子。
吳三郎:“……”她還是那麼倔強。
兩人一前一後出了大廳。
牛五正躺在馬車上小憩,見兩人走過來,睡眼朦朧地起身看了看天色,問道:“三嫂,咱們回家吧!”
“回吧!”麥穗扭頭看了看不遠處那間房門緊閉的廂房,不聲不響地上了馬車。
“不過去打個招呼嗎?”吳三郎低聲問道。
“不了,我要回了。”麥穗面無表情道。
廂房裡,透過窗子的一角,蕭景田目送著馬車離去,直到看不見馬車出了莊子,拐了個彎,不見了蹤跡,才收回視線,端起茶,輕輕抿了一口,肅容道:“既然如今已經查的真兇,那咱們肯定不會饒了他,只是有一點我不明白,趙廷是趙國大將,跟秦老王爺無冤無仇,怎麼會對秦老王爺痛下殺手,非要治他於死地呢?”
他跟廖記藥膳居的廖老闆昔日都曾經在銅州秦老王爺的麾下當差。
兩人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