蹭著。
知道狐九的選擇後,對於這番親熱的舉動,宋琅心底也不會再生出隔閡了,只是抬手輕撫過她的長髮,含著溫軟的笑意說:“你喜歡就好。”
雖然她不會干涉狐九的性別選擇,但聽到狐九說想要當女孩子,宋琅還是忍不住微鬆了一口氣,因為乍然得知真相併回想起之前二人多日以來沒羞沒躁的相處,從而產生的滿滿羞恥感總算是褪去了。
見到宋琅微松的神色,狐九唇邊的甜笑不改,眼簾微微垂下,遮住了眸光。
………………
好不容易將黏人得緊的狐九哄走後,宋琅忖思了一下,便帶上藥去往星艦尾處的生態室。
幾乎在她剛踏入門口的一刻,阿穹就立馬從水池中冒出,他用右手撐著池壁,看向她的眼神閃爍著不安。
宋琅好笑又無奈地走近,蹲身伸手,說:“阿穹,出來吧。”
阿穹身體一緊,反而更往水下沉了一些。
她是來責怪他的吧?也對,畢竟他心底懷著這麼陰暗的心思,在打鬥的時候,有那麼一瞬間,他是真的想將狐九殺死的。哪怕後來盡力剋制住強烈的殺意,他還是忍不住心底的嫉妒,刻意弄傷了狐九的尖耳朵和尾巴。
狐九一定是去找她訴苦了,她會怎樣懲罰自己呢?
阿穹不安地低下頭,不敢直視她的面容,更不敢去看她眼中的情緒。
他可以忍受她給予的任何*懲罰,但是,他忍受不了她對他哪怕一絲的厭惡,連稍微想象一下,都覺得心臟彷彿要絕望到窒息了。
“呵……”正胡思亂想間,頭頂傳來了她抑出的笑聲。
宋琅輕聲笑著,實在看不下他此刻瑟縮害怕的模樣,便探過手,握住他撐在池壁上的右手,微微用力,將他從水中拉起。
阿穹頓時又驚又羞,心情激盪之下,長長的蛇尾忍不住一個激靈,在水中猛地有力彈跳起來——於是,正對著的宋琅在猝不及防之下,便被他的尾巴潑了一臉的水。
“呀!”宋琅連忙閉上眼偏頭,水滴從臉上一路順著線條流暢的頸項,淌到了微凸的鎖骨下。
見狀,阿穹的尾巴一顫一縮,自知犯錯般的蜷了起來,無措地緩慢蠕動。
宋琅沮喪地嘆了一口氣,用手爽利地抹了一把臉。轉回臉睜眼看向正一臉羞愧無措的阿穹,她不在意地揚起笑,打趣說:“真是呀,和狐九打架的時候又不見你這麼緊張……”
見他的身子繃得更緊,宋琅眨了眨眼,好笑說:“算了,我不是來跟你計較這事的。”
說著,她伸手將他徹底從水中拉出,有了前科的阿穹自然不敢再亂動,順從地就著她的力道上了岸。屬於蛇類的身體極其滑膩,上岸後,水珠紛紛從他的身體上滑落,不沾溼半滴。
宋琅驚奇地挑了挑眉,目光觸及他背後的傷痕後,她取出帶來的藥,在他眼前晃了晃,問:“你方便自己上藥嗎?還是我來幫你上?”
聽到她的話,阿穹怔忪了一瞬,隨即連忙微紅著臉從她手上拿過藥。
剛開始宋琅還有點不放心,擔心他夠不著自己後背的傷,但很快她就見識到蛇類身體的柔韌性了。於是,宋琅微微一哂,便自顧自地在一旁坐下,偏頭看他。
像是察覺到她的目光,半蛇男子原本靈活的動作,漸漸多了幾分僵硬。
“我知道,你和狐九的事不能怪你。”
突然響起的聲音讓阿穹的動作一滯,他可不信那個狡猾的九尾狐會替他說好話。那她……為什麼會這麼說呢?
然後,他聽見女子輕笑一聲,清淺又溫軟的聲音繼續在身後響起:“這大概是因為,不管什麼時候,我都不認為你會是一個心懷惡意的人吧。”
才不是這樣吶……他的心,早就被嫉妒和強烈的想望侵蝕得醜陋不堪了……
“當初,我在星際化石博物館中醒來的時候,周圍那麼多的人,卻只有你願意上前,願意擊碎玻璃櫥窗,將我從冰棺中抱出。那時我就心想,你一定是一個很善良、很美好的人吧,否則怎麼會冒著風險,去幫助一個素不相識的人呢?”
不是……不是這樣的……
背對著宋琅的半蛇男子低下了頭,青灰色的眼眸不停閃爍。他根本不是她所說的那種人,當日他不顧後果想救出她,只是因為冰棺裡的人是她,是那個他在博物館安靜地看了兩年,然後在對上她睜開的眼睛的剎那,就不可抑制地心動的人,僅此而已。如果是別的什麼人,恐怕他連目光都不會輕易投過去……所以,他根本就不是她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