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會兒之後,一個稍稍被壓低了的聲音說道:“嘿,那可是戰俘。”
回答了那句話的,是一個蘊含著仇恨的反問:“德軍難道不殺我們的俘虜嗎?”
當綠眼睛的貴族聽到這樣的話語時,他就已經明白那位被俘的德軍軍官所可能面臨的究竟是什麼了。但在這座有著數不清的蘇聯士兵的森林裡,他只是咬著牙快步向前走去。
只是緊繃著的神經終於還是因為在下一刻出現的那個聲音而繃斷了。
那是一個讓艾伯赫特感到熟悉的聲音。
一句用帶著很重的德國口音說出的俄語。
——“我們不殺俘虜!”
這當然是錯誤的。
但從來只是在空中與人決戰的戰鬥機飛行員們卻自然是不知道那條臭名昭著的“政委法令”的。並且德國的空軍部隊在與蘇聯空軍的角逐中也的確遵守了他們的“騎士法則”。
而當艾伯赫特透過聲音認出被俘的德國軍官正是駕駛著戰機帶他衝出斯大林格勒合圍圈的那位空軍中尉時,他也再不猶豫地掉頭回去。
他在這片森林裡放輕了腳步快速穿行,並跟著即刻響起的吵鬧聲迅速接近那些人。
當他在樹木的掩護下看清了那個蘇軍的小隊時,他也就很快發現這其實是一個蘇軍的騎兵小隊。
決定出手解救那位飛行員的艾伯赫特在靠近他們的同時核對起了馬匹,還有這些蘇軍士兵的人數。
當他確定馬匹和士兵的數量一致時,他也就在這次小型混亂的掩護下擊倒了站在最外面的那名蘇聯士兵。
被綁著吊在了樹上的那名空軍中尉當然會很快發現自己長官的靠近。
於是原本已經不想再繼續激怒這些蘇聯兵的飛行員立刻就使出了渾身解數去吸引這些士兵的注意力。
他吵吵嚷嚷地說出他所知道的為數不多的俄語單詞,也似乎要與那些蘇聯人爭辯到底了。
在飛行員的幫忙下,艾伯赫特得以更為順利地從這些情緒激動的蘇聯士兵背後給他們以突如其來的一擊。
他捂住一名士兵的嘴巴,並對方的後頸一個重擊。
他用左右手的拇指戳進又一名士兵下巴兩邊的柔軟部分,並在那人努力踮起腳來,卻連一點點聲音都發不出的時候保持這個動作地把人往後拖去。
這名曾告訴過自己的飛行員朋友不要拿槍對著他的貴族青年就這樣既驚險又輕易地解決了六七名蘇聯士兵。
而後,還在那裡繼續和那名德國空軍軍官爭辯,甚至脾氣起來之後還用樹枝來捅他的幾名士兵才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勁。
——屬於他們的聲音變少了。
於是其中的一名蘇軍士兵就疑惑地轉過頭去尋找先前還在他們身後的那幾名戰友。
很快他就會看到被艾伯赫特擊昏的一名士兵現在就靠著一棵松樹坐在那裡。
那人連忙拍了拍正在用樹枝捅人的蘇聯兵,並沒好氣地走向那棵松樹。
而就藏在那裡的艾伯赫特便隨著這名蘇聯士兵的靠近慢慢挪動了位置,保證自己一定躲在那人的視覺死角里。
等到靠近了的那名蘇聯士兵用腳踢起他的那名已經昏了過去的戰友時,綠眼睛的貴族也就立刻伸手勒他的脖子,並帶著那人的腦袋往樹幹上狠狠一撞。
那樣的聲音終於引起了最後兩名蘇聯士兵的警覺。
當他們轉過頭來的時候,已經給自己披上了蘇聯人制服外白色袍子的艾伯赫特便姿態放鬆地向他們走了過去。
“喂,弗拉基米爾中尉讓我給你們帶話。”
說著,綠眼睛的貴族還彷彿是才注意到了那幾名坐靠在了樹幹邊上的騎兵小隊士兵,並在轉頭看了後面好幾眼之後說道:“你們這裡是怎麼回事?”
也就是在這句話說出的時候,他動作迅猛地抓住了最後兩名蘇聯士兵的腦袋,並帶著兩人狠狠地撞在了一起。
至此,這個俘虜了德國空軍中尉的班便全都倒在了雪地裡了。
即便是用眼睛的餘光看著這一切發生的飛行員中尉也依舊不敢相信這樣的事居然真的就做到了。
而艾伯赫特已經走到了綁著繩子的樹幹旁,用小刀替飛行員割斷了吊著他的那根繩子。
飛行員:“我真不敢相信,您居然會來救我!”
艾伯赫特:“我只是剛好路過,聽到了你的聲音。”
由於這名驅逐機部隊的飛行員被綁得很牢,並且那些繩子也被這些蘇聯騎兵小隊計程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