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的衣服,屋子暖和,她不像剛進門時狼狽,衣衫經由她體溫弄了個半乾,起碼不再滴水了。
此時她見外人稍顯失禮,見蕭陽……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顧明暖目光掃過一疊乾淨的衣衫,都是女孩子穿的。他從哪裡弄來的?
她只記得他沒娶妻。但他二十多歲了,身邊不可能不放人。
就算當擺設撐場面,他身邊應該也有幾個這樣的人。
挑揀一件錦緞繡梅花紋的披風。顧明暖披在肩頭裹緊身體,如此也可遮擋身上鄒巴巴的衣服。
她推開房門,守在外面的婢女嚇了一跳,“小姐……是要加水?”
“你們主人呢?我要見他!”
顧明暖走出淨房。俏麗臉龐掛著一層薄怒,婢女互看一眼。福身道:“奴婢給您引路。”
沿途的風景很美,這座宅邸修得很是精巧,不少地方都能看到院牆外的北海景色。
方位風水也非常有講究!
果然是蕭陽的一貫風格,唯有他能請動玄天觀的風水大師。
一路上。顧明暖沒見到一個功夫高強的侍衛,她卻知道這座宅邸固若金湯,外人進不來。裡面的人沒經蕭陽許可也別想出去。
在書房門前,婢女停下腳步。“主人說過讓小姐自己進去。”
“多謝你們了。”
“不敢當。”
婢女忙福身。
顧明暖道謝的點頭推門走了進去。
屋子一角竟然放著炭火盆,銀碳不多且剛燒起來不久,溫度燥熱足以驅散黏膩陰雨產生的潮氣溼氣。
顧明暖直奔炭火盆,慢慢烘乾自己身上尚顯潮溼的衣服,一旁的桌上放著暖茶。
屋中的擺設奢華,卻不會給人張揚炫富的感覺。
每一樣擺設都恰到好處的彰顯出主人的品味,縱觀下來,除了顧明暖眼前的炭火盆外,屋子裡竟無一件多餘之物,整體佈局優雅舒適。
這炭火盆是專門為她準備的?
同四周格格不入的炭火盆讓她不得不多想。
屋外傳來蕭陽特有的慵懶聲,“哦,她已經到了?”
隨從回答的話,顧明暖沒聽見,蕭陽唇邊噙笑走進來,頭髮半乾不幹的披在腦後,襯得一身寬袍的他多了幾分飄然若仙的味道,周身泛著沐浴後的舒適和清香。
他看了顧明暖一眼,低笑道:“果然如此。”
她一張清麗的面容紅彤彤的,雖然衣衫狼狽但精神極好,眸子亮閃閃似兩簇燃燒的火焰,她是明白了,然後生氣了?
便是準備得再周全,她也不會在他府上寬衣解帶……不留任何把柄。
她的戒心不是一般的重,年紀不大的女孩子非要端著嚴肅慎重的面孔同他說話,就不能像方才可愛點,好哄點,依賴他一點麼?
蕭陽袖口一擺,靠進椅子中,修長骨感的食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烤乾衣衫就過來坐!”
顧明暖自嘲亦有一縷嘲諷,“蕭指揮使彷彿略有遺憾之意?”
“不能讓顧小姐滿意信任我,你還穿著溼漉漉的衣服,是我做主人的失職。”
他臉上可絲毫看不出誠惶誠恐的失職之意!
早知道他厚臉皮,每次交鋒後,顧明暖對他臉皮厚度都有一個全新的認識。
顧明暖率性的坐在他對面,腦後的馬尾搖晃,一股有別於平時的英氣直衝蕭陽,她笑得很甜,眉眼彎彎,“蕭指揮使想被我賴上?靜北侯殷夫人缺個四嬸?”
“口氣不小!”蕭陽頗有深意的笑了;眸光專注似在思考這種可能性。
“我配不上蕭指揮使?”
顧明暖眸子含情脈脈同蕭陽對視。
不知詳情的外人,一準以為這兩位是在互相告白,約定婚期。
兩人都在笑,一派祥和,但屋子裡的氣氛似在進行一場無形的,看不見摸不到的大戰。
蕭陽率先移開目光,外面陰雨昏暗光線讓他俊臉隱晦不明,“你嫁我只是想做殷氏四嬸,想以長輩的身份報復她,對吧。”
他的語氣怎麼聽起來有股心酸委屈?
顧明暖坐直身體,收起方才的嬉戲,認真的說道:“她不值得犧牲我一世的姻緣,雖然我很恨她!”
他的眼睛亮了一下,她再認真看時又感覺方才的璀璨可能是錯覺。
揮去陌生惱人的感覺,顧明暖起身,非常鄭重向蕭陽屈膝福禮,“多謝蕭指揮使救命之恩。”
哪怕殺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