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命。
甚至這一次,顧誠能徹底看透殷茹這個人。
完全不似前世再把殷茹當做神妃仙子看,任誰勸說,他都聽不進去。
“王妃殿下,太上夫人請您進去。”
守門的丫鬟挑起門簾,一陣陣暖香襲來,還夾雜著些許的湯藥味兒,顧明暖微微低頭邁過門檻,蕭陽,蕭越,以及蕭焱等蕭家有頭面的人都已經到了。
只是他們大多坐在富貴牡丹的屏風外面。
媳婦們多是默默站在床榻一旁,眼見殷茹落淚,太上夫人感傷,愣是沒一個人上千寬慰幾句,或是稱讚殷茹用自己的血肉做藥引的壯舉。
這同殷茹想得有點不大一樣。
為了能順利贏得太上夫人的歡心,殷茹為今日準備了多久?連顧誠的老嘲熱諷都忍下來,甚至不惜最有一點點情面,求到顧誠面前去。
她失去的不僅僅有尊嚴,體面,還有曾經最愛自己的男人。
殷茹提著帕子抹淚,瘦削的身軀輕顫,越發顯得她我見猶憐,猶如即將凋零的梅花,有一種別樣的殘缺美感。
顧明暖最先看到得是殷茹手臂上深深的傷口,雖然有過處理過,但殷紅的血依然透過潔白的紗布。
殷茹對自己下手也挺狠的。
“燕王妃。”
蕭焱媳婦領著一眾媳婦們屈膝下拜,不是行家禮時,她們這些人實在是沒辦法管比她們還要小上幾歲的顧明暖叫出叔祖母來。
顧明暖緩緩的說道:“不必多禮。”
她當然不會在意稱呼問題,除了對殷茹外,她也不希望比自己年歲大的人叫自己長輩。
“小嬸子。”
殷茹慢慢起身,太上夫人卻拽住她,“你別動,仔細你手上的傷口。”
一雙清澈水潤的眸子為難看過來,殷茹艱澀的咬著嘴唇,既想給顧明暖行禮,又不好違背太上夫人。
顧明暖淡淡的說道:“你且坐著吧,是否有心,也不在俗禮上頭。”
殷茹垂下不安的眼瞼,面帶一絲的悽苦,顧明暖這番做派,怕是把她割肉為太上夫人做藥引的事情衝得七零八落。
不是蕭焱媳婦她們不震驚,而是她們在等燕王妃的態度!
自從顧明暖用一碗有毒的燕窩插手太上夫人身邊事後,蕭焱媳婦她們對顧明暖更多了幾分敬畏。
都是做兒媳婦的,也不是誰都好運氣會碰上一個開明明事理的好婆婆,婆媳矛盾紛爭必是不可少,然而她們只能慢慢的熬著,熬到自己做婆婆的時候,她們也就熬出頭了。
誰能似顧明暖這樣光明正大的限制自己婆婆?
這可不單單孃家有底氣的兒媳婦都能做到的,顧明暖這一手,震動了整個蕭家上下,也讓她們彷彿重新認識燕王妃的可怕和霸道。
唯一能阻止燕王妃的人只有蕭陽,今日蕭陽從進門後,一言不發,無論太上夫人說什麼,他都只在一旁默默喝茶。
顧明暖懷孕後,蕭陽身邊依然乾乾淨淨,沒有任何鶯鶯燕燕,也沒見蕭陽外出喝酒會友,聽說直到現在他們還依然同塌而眠。
坐在屏風外的蕭陽放下茶盞,淡淡的掃過蕭越,見他面色有幾分凝重,心中恍然,蕭越直到現在還沒弄明白最後怎會讓殷茹得逞?
蕭陽既然無法把太上夫人當做母親看,自然也不會惦記太上夫人手上的東西,無論是實力也也罷,還是財物,他都沒想過去繼承。
“割肉做藥引的事竟然發生在蕭家?”
蕭陽自嘲的勾起嘴角,“明日滿京城都會傳遍這樁奇事兒,蕭家成了什麼?巫醫嗎?還是孝順人家?”
巫醫在此時可不是個好事,只有蠻荒之地的人才更相信巫醫。
“若是太上夫人的病還不見好轉,是不是要把跳大神等神婆請回來?”
“蕭越!”
蕭陽聲音驟然抬高,蕭越猛然打個激靈,起身道:“小叔。”
傷口再一次崩裂,他再被折騰下去,沒等打倒小叔,肯定會因失血過多而死。
“給太上夫人治病的大夫是你請回來的,當初說什麼至親血肉做藥引,我就不相信,哪一家的杏林高手能開出這樣的藥引?”
蕭陽重重拍在桌子上,茶杯震動,猶如波動的琴絃讓屋中所有人都驚恐莫名,“你當時也同我說過,不信這人的話,怎麼最後還是讓殷氏割肉?你是怎麼管教她的?這事傳出去,你當好聽?世人只會說蕭家底蘊不足,鄙俗沒有見識。”
“……小叔,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