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嫡子發起了賞花宴,也請了公子。”
“賞花?這又是賞哪門子的花呀?胡人揮兵南下都已經快兵臨城下了,這孫城主一家怎麼這麼有閒情又是賞花又是觀月的,不清楚的還以為胡人是他家親戚呢。不去。”謝容好一聲冷笑,虧得那孫家還是皇室的人,敢情這吳國江山都不是他們的江山了,皇帝不急她還要替他們急不成?
“是城外的野郊賞海裳花,王家嫡子已經早晨便在府外等公子,如今已有一個時辰了。”崔一對於自家公子那異於常人的性子早已無力了,由其是那嚴重的起床氣。
“王賦之?”謝容微愣,他們不是已經決絕了嗎?她以為昨日態度已經夠撕破臉皮了。
“他是來等謝雲?”
“不是,正是指名等公子。”這事他也不明白。
另一個同樣不明白的人正是王賦之本人,昨日對於謝容那冷漠的態度,他回去通宵的想著也沒想出因為所以來,以他高傲冷清的性子若是其他的人如此對他,定然是從此割袍斷義的,然而這個詞只要在他腦海中生出來,沒由來的便是一陣慌張,一股無法控制的寂寞感圍繞著他,緊緊的攥著他的心,甚至讓他根本就無法接受謝容與他恩斷義絕。
那被迫的婚事都被拋之腦後,清晨便因著孫浩成的宴請,從未有過的熱情,早早便出發來到謝府門外等著與她同行,這種傻的如此不經大腦的事,他做出來竟然還不以為然,絲毫不認為哪裡不對,如今便是痴傻一般的等在謝府門外。
“那便讓他等去吧。”謝容冷哼一聲,翻身繼續睡,想著王賦之竟然也想著謀圖謝家了,那股子比任何人都要恨的恨意便升了上來了。
覺得他比那處月漠龍都比不上,起碼人家那是光明正大的得取的,他卻在使用那些見不得光的下三爛手段,靠著女人去謀事。
“回公子,王家嫡子已經等了一個時辰了,再這樣下去怕是會讓王夫人知曉。”崔一低頭道,看王賦之那模樣不等到人絕對不會輕易離開的。
“嗤,賞海裳是吧?”謝容微微停頓爬了起來。
一柱香之後,她已經乾淨利落的出現在了謝府的大門口了,只是這幾天都比往常要熱鬧,昨晚王家退婚,今日劉家送來的傾城之禮,不僅讓人知道了謝家之女,更讓人認識了她謝容綠珠此姬,彼此口耳相傳那值百鬥珍珠之女,不自覺的腦海之中已經幻想著是何等的絕美模樣了,經過一早上的相傳,等謝容聽到的時候已經是有模有樣了。
“容弟?”不過一晚沒見,王賦之竟然發現自己一夜不見如隔三秋,放下手中的書撩起車簾,遠遠的便喚出聲來,絲毫不介意讓人發現這是他的馬車。
“出發。”謝容只是斜視了一眼就直接上了自己的馬車,絲毫沒打算上他的馬車,讓自己的車在後面跟著。
“容弟。”山不過來我過去,王賦之白衣襲人,天山雪蓮便高雅的身影走上了謝容的馬車,那模樣是鐵了心要與她坐騎一車了。
“開車吧。”坐就坐,謝容繼續無視對著馬伕崔一開口。
“容弟,你生我氣?”白袍輕甩,王賦之在她身側坐上,他甚至不明白她為何生氣?被她羞辱退親該生氣的是他才對。
“下次見面說不定就是對手了,又何必還要假惜惜呢?王家嫡子你不累,本公子可是累得慌。”身子一抑,謝容躺著便望向那傾身而來的目光,乾淨溫暖如初陽,經常她也以為這是一個很乾淨很溫雅的男子,顯然大家族裡面不可以真正存在什麼乾淨,那只是個傳說。
只存在於美好之中。
“容弟~!”
“請叫我謝容,王賦之。”不帶任何感情的打斷他,往日那溫馨且略帶好感的感覺完全消失了……
王賦之瞳孔深處眸子驀地濃了幾分,直直的望著這如玉如墨的眸子。
“聽說你的寵姬送給了劉冠?”王賦之淺淺一笑,將話題轉開了。
“本公子福薄命薄,跟著我誰知道以後有沒有好日子過?跟著劉冠起碼三輩子不愁吃喝,唉!呆可惜那劉冠不好男風,否則本公子也不介意獻身。”套話?謝容心底冷冷一笑,表面卻隨意瀟灑慵懶一如往日,根本摸不清她的真假。
以前有人教過她,說話的時候九真一假,而那九句真話都是圍著那假話而說的,這樣才不會讓人發現哪裡是真哪裡是假,顯然她早已是其中高手了。
“謝容,怎可說這種話。”王賦之只覺得那話中的刺讓他心中不適。
“咦?你之前還說送我幾個美男呢,現在又不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