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沫咬咬唇,下面的話沒有說出來。
她和離修在這方面的性格倒是差不多,不太喜歡被人圍觀,就像是譁眾取寵的猴子似的,讓人心生抗拒。
樂兒仍在抱怨說:“都怪二哥誤事!”
以沫懶得理她,偏臉看向程氏,有些擔憂的問:“伯母,剛才我和哥哥這樣,皇上會不會怪他?”
程氏眼底帶笑,用嘴努了一下,說:“你看皇上和他們父子說話的神情,像是在責備嗎?”
以沫看去,倒見皇上臉上一派溫和的笑容。
可是身處上位,又有幾個人是將內心真實的想法擺在臉上的。
以沫仍有擔心,就聽耳邊響起程氏的聲音,敦敦教誨道:“官場上的事情,我們女人不懂,替他們打理好後院,讓他們沒有無顧之憂就是我們女人該做的事情。”
以沫點點頭。
程氏微微一笑,說:“其實你做得很好。”
“啊?”以沫微愣。
程氏笑言:“你努力的向樂兒示好是為了不讓老二擔心,不是嗎?這在某種意義上而言,就是替他安撫了後方。”
以沫俏臉微紅,有種心事被拆穿了的窘迫。
她咬咬下唇,又有些擔憂的問:“我這樣做,伯母會不會不高興?”
畢竟她小小的心機都用到了程氏的女兒身上去了你,是好是壞,全看她一念之差。
程氏反問:“我為什麼要不高興,你一心替老二著想,又對他的家人願意付出關心,我該謝謝你才對,有什麼可不高興的嗎?”
以沫瞪大了眼看著程氏,顯得有些呆。
程氏好笑的低語:“傻姑娘,並不是每一份心計都是壞的,像你這樣使著心計想對人好,誰敢說你一句壞?人只要不使心計做壞事,怎麼著都是好的。”
以沫明白了程氏的意思,程氏不在乎她在這過程中做了什麼,只要她的出發點和最終的目的都是善意的,程氏就會欣然接受她。
“你們倆嘀嘀咕咕有完沒完啊?”樂兒有點聽不下去了。
程氏搖首,無奈的說:“你哪天能像以沫這樣,娘就高興了。”
樂兒得意的揚著下巴,驕傲的說:“那你現在就高興吧!我都已經是她師父了,比她強多了。”
程氏不忍拆穿。
要不是以沫有心,這師父從何說起。
談話間,佳餚一道道上了桌,看著這一盤盤冒著冷氣的野味,以沫調侃的問:“樂兒,這就是你說的美味。”
樂兒皺巴著小臉,抬眼幽怨的朝著皇上投去一眼,這才癟著小嘴不滿的說:“都怪皇上的話太多了。”
程氏沉顏,厲聲斥責:“你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出口。”
樂兒抿了抿小嘴,微微嘟高,滿臉的不高興。
以沫怕樂兒這副表情落在別人眼中生事,忙低聲勸說:“沒關係的,你打的獵物不是都拿回府了嗎?我們明天在府裡自己做了吃,美味肯定比這裡更好一些。”
樂兒嘆息,“你不懂,宮裡有一個御廚做的野味特別好吃,府裡沒人做得出那味。”
以沫輕斥:“你傻了啊!以你和永平的關係,你明天邀她來府上做客,你只要透露出做野味的意思,想她嘴饞也會主動提議帶御廚過來的。”
樂兒眼神一亮,讚歎的說:“你真機智,我怎麼沒有想到啊!我等會就去和永平說,她肯定比我還著急。她也特喜歡吃野味,想來今晚這頓,她也不會覺得滿意。”
以沫失笑,望了一眼永平公主的方向。
只能說這兩個姑娘能成莫逆之交不是沒有原因的。
就見永平公主正拉著皇后小聲的報怨著什麼,一雙眼還不時掃過桌上的野味,想來她的看法應該和樂兒如出一轍。
宮中設宴,對以沫這樣的小姑娘來說,顯得有些乏味了,相信皇上本人其實也感覺差不多。
反正宴開沒多久,皇上和皇后就走了。
永平在樂兒拼命使眼色的情況下留了下來,三個小姑娘湊到一起,樂兒迫不急待的說:“永平,我今天也打了不少野味,有野鹿、野雞還有野兔,你明天來我府裡吃野味,記得早點來,把御膳房的那個廚子也帶來。”
永平吸了吸小嘴,欣喜的說:“你怎麼不早說,害得我剛才還被母后罵。”
以沫沒說話,心裡卻默默想著。
就永平剛才的表現,身為公主,她是不合格的,在這種場面還如此任性,被罵也是正常。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