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實也想知道以沫這些年的日子到底過得好不好,只是見面時間太短,他來不及問太多,沒想到讓白素錦搶了先。
可白素錦身體不好,他又不願意她知道得太多,免得再傷身子。
“沫沫,你告訴娘,你祖母對你好不好?你伯母有沒有苛待你?”白素錦抓著以沫的手,一雙眼凌厲的看著她,不給她一點說謊的機會。
以沫原先就在淳王府裡受了委屈,一直無處發洩。
這會被親孃如此重視的問出口,先前的委屈,一下就被勾出來了,哭泣的說:“不好,她們對我一點不好,祖母明明就認出了我,可是當著滿屋子的人一定要脫我的衣服,還罵我。”
“認出你?脫你的衣服是什麼意思?”白素錦拔高了音問了出來。
她不明白,門口的夏楚明卻是一清二楚。
離修跟他說過,以沫回了京都沒有回淳王府,而是隱姓埋名暫住在將軍府。
只是他萬萬想不到,娘竟然會做這樣的事情。
聽到裡面女兒委屈的哭泣聲,夏楚明一雙拳緊緊的握住,仰面低語:“娘,為什麼?”
以沫吸吸鼻子,癟著嘴說:“姥姥失足跌下山後,村
下山後,村裡的人就都欺負我,見我一個姑娘家就都想來沾我的便宜,若不是那個時候正巧救了哥哥,被哥哥帶到了京都,我我……”
以沫泣不成聲,說不下去了。
白素錦原就蒼白的臉,越發不能看了,就像一張白紙敷在人臉上似的,不見一絲血色。
她咬牙切齒的問出重點,“沫沫乖,告訴娘,你這些年都住在哪裡,和誰住在一起。”
以沫吸吸鼻子反問:“我住在杏花村裡啊!娘不知道嗎?姥姥一直說爹孃會在我及笄前來接我回京都的。”
“姥姥?”白素錦忍著心中的痠痛又問了一句。
以沫說:“就是賈嬤嬤啊!自到了杏花村,我就叫她姥姥。”
白素錦點點頭,冷笑著說:“好,很好!”
以沫不明所以的看著白素錦,就見她突然怒吼一聲,大叫:“夏楚明,你給我滾進來。”
站在門口的夏楚明,尷尬的緩步進屋。
白素錦斜著眼睛,滿身煞氣的問:“你就沒有什麼該和我解釋的嗎?”
夏楚明討好的說:“你先別動怒,這些我都可以解釋清楚。”
白素錦一手牽住以沫,一臉傲倨的對夏楚明說:“你若不給我一個滿意的答覆,我就帶著女兒回國公府住,這輩子你別再想我們娘倆多看你一眼。”
夏楚明苦笑一聲,討好的說:“當年的事情,你也清楚,能對我們下毒的人,肯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雖說當時我只顧著你的身體,但也不是沒有想過,王府不見得就安全,那種情況下,我怎麼敢把沫沫一個人留在王府裡,她當時才五歲啊!若有出了什麼事,我們倆會後悔一生的。”
白素錦黑著臉質問:“你也知道她才五歲啊!你就忍心把她一個人丟在杏花村!杏花村?那是什麼鬼地方,我聽都沒有聽說過。”
夏楚明無奈的低聲安撫了幾句,才說:“你也沒有想到會耽誤這麼多年,你以為最多也就是一年左右的時間,哪裡曉得。”
白素錦臉一變,嬌斥:“怪我咯?”
夏楚明忙哄說:“沒有,怪我怪我,怪我學藝不精。”
白素錦瞪了夏楚明一眼,懶得再和他糾結這些事情。
扯著以沫,輕聲的問:“告訴娘,這些年你都過得好嗎?姥姥對你好嗎?都發生了一些什麼事?”
以沫沒有急著回答白素錦的話,笑中帶淚的說:“看爹孃這樣吵嘴,我竟然覺得特別的溫馨。”
白素錦笑著睨了一眼夏楚明,滿是風情的說:“沫沫喜歡看,以後娘天天吵給你看。”
以沫一下笑了出來,看著夏楚明苦笑的臉,說:“不用了,我只是覺得突然有家的感覺。以前住在杏花村裡時,經常能聽到有夫妻吵架,可是我們家總是靜悄悄,安靜得讓人害怕,現在我們家也這麼熱鬧了,我心裡高興。”
夏楚明夫妻倆一下懂了以沫的意思,滿是酸澀的看著懂事的女兒。
白素錦緩了下情緒,才拉著以沫的手說:“乖女兒,娘病了多年,只記得你小時候的事情,這些年沒能陪著你一起成長,是娘心中永遠的遺憾,你能把你這些年的經歷都告訴娘,好嗎?”
以沫吸吸鼻子,笑得純真的說:“爹孃不在身邊的日子,我固然十分掛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