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則點點頭, 吩咐了一聲兩人準備要離開。
卻正此時,外頭有敲門聲響起, 元寶轉頭跑過去, 一見是院裡給先生夫子們跑腿的書童, 連往裡叫了一聲“公子。”又忙問人有什麼事。
那小童走了兩步,規規矩矩給李成則行了禮,臉上帶著笑,說李公子嚴先生請公子過去一趟。
李成則臉上面露訝然之色,不過只有一瞬。
嚴先生找他?李成則面上如常,也不耽擱,直接讓小童領著他過去。
嚴先生在書院裡有自己的院子,距離他們這裡的舍院也並不很遠。
約莫走了一刻鐘就到了,領到書房門口,李成則自己推門進入。
轉過一道屏風,抬首見嚴先生正在書桌上寫著什麼。
他沒打擾,就在外等了半刻鐘,直到嚴先生落下最後一筆,抬手收筆。
嚴先生往這邊看了一眼,臉上沒什麼特別的神色,只沉聲說了一句:“過來,看看老夫這副字寫得如何。”
李成則舉起手先鞠了一禮,直言學生不敢,不過還是依言往前走了過去。
李成則低頭眼睛樣書案上一掃,看見嚴先生方才落在宣紙上的四個大字。這字一看就有覺氣勢磅礴,再觀就能見其筆力蒼勁,暗藏鋒芒,筆鋒卻是內斂,越看越是覺驚人。
當真是一副好字
“先生果然好書法,學生實乃佩服。”李成則說得真心實意。
嚴先生卻只道:“你且寫幾個字來與老夫看看。”
李成則沒有推脫,拂袖,提筆沉吟片刻,提筆寫下了一行字。
落筆之後,正準備將紙拿起來遞過去,餘光瞥見書桌旁邊有幾份卷子,上頭的字跡正是自己的,竟然是自己前兩次旬考的卷子,李成則心中不禁動了動。
將李成則的字看過,嚴先生繼而淡淡點評了幾句,隨即又說了些別的。
突然,話題一轉,嚴先生問:“你知道我為何叫你過來?”
李成則自然道:“學生不知。”
嚴先生捋著鬍子,笑了幾聲,並未有給他作答,而是從坐上拿出幾本書,緩緩道:“你把這兩本書拿回來看,還有這兩篇題,拿去做,做完了再拿來我看。”
李成則略有些明白,臉上露出些高興得神色來,又真誠道了謝,收好嚴先生給的東西,這才退下了。
出了院子後,李成則噓了一口氣,如果沒猜錯的話,嚴先生這番行為,怕是想收他當弟子,只說先沒直接說開,才問了話又出了些作業。
他自顧自低聲笑了笑,隨後把這事壓下,沒打算很誰說。
之後叫上元寶和端硯一同出了書院,往李家去了。
顧青瓷這邊也有信兒,知道李成則要回來,下人把家中收拾的妥當乾淨。
一見面,顧青瓷就親親熱熱膩了上去,口裡一直喊相公。
六月中旬,天氣已經熱起來了,這幾日的朝報裡多了一則訊息,登的是炎國即將來訪的訊息。
想必禮部那邊已經著手準備起來。
這事顧青瓷倒是比李成則知道得更清楚些,畢竟她現在日日都在練習蹴鞠,訊息來源不斷。
炎過人要來了,就說明快要比賽了,近些日幾個姑娘都有些緊張了起來。
蹴鞠師傅更是用心了,若是沒把這隊人教好,她同樣脫不開干係。
“郡主說大概是月底,晚一些就要到七月初,比原先計劃的時間是要晚了一些。接待炎國王爺和公主的別院早已經準備好,只等著人來,”顧青瓷想起什麼似的,又問:“要是之後同炎國公主比賽,相公那裡放不放假,得不得空來看?”依著她的想法李成則自然要去,她都上場蹴鞠了,相公肯定是要給她加油。
李成則回說:“這事尚且說不準,書院裡要是沒假就不得空,若或是正趕上旬休也未可知。”
不知道具體情況,李成則就沒直應承下來,免得萬一做不到,失信於人不好不說,最怕就是顧青瓷又要藉機生事。
李家這頭兩人過得和睦順暢,李成則在書院裡也聲名漸顯。
明德侯府顧家氣氛可就不那麼好了。
先是老太太雷利手段,趁著二老爺不在家,直接讓人把周姨娘堵了嘴送去鄉下。
等二老爺回來再要管也晚了,除非他敢什麼都不顧去逼問老孃。
然而事實是,二老爺就算再疼寵周姨娘,也不敢去自己母親那裡作亂。
他不敢去老太太跟前說一個不字,只能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