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擺手讓兩個丫鬟出去,柳叔玥見狀也對自己的丫鬟也使了個眼色,下人便都退下去了。
顧青瓷就將之前李成則跟她說的話全說給了柳叔玥聽。
提起了這茬就繞不過顧青瓷跟人打鞦韆的時。其實這片圈子就這麼點大,事情被有心人一傳,自然大部分人都知道了。
柳叔玥自然也聽聞了。
不過眼下她的關注點不在那裡,而是驚訝於李成則讓顧青瓷蹴鞠的事。
“這,姑娘家誰會玩這個?”
柳叔玥遲疑說,雖然聽上去挺有趣就是了。
平日裡小姐姑娘聚會,不是賞花就是作詩,不是射覆就是投壺,也沒什麼新鮮花樣可玩了。
再說顧青瓷和柳叔玥自來對那些吟詩作賦的東西都不很擅長,每次給人當陪襯也不是什麼痛快的事。
顧青瓷努努嘴:“我先頭也是這麼說的,可相公說也沒有誰規定姑娘不能玩。還有,他又說一個人玩許會有人說閒話,然蹴鞠就不是一個人玩的運動,如果大家都玩開了,就不會有人覺得有什麼,有一句話是為‘法不責眾’,大致就是這個意思。”
柳叔玥邊聽邊點頭。
心裡越來越覺得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這句話很有道理。
顧青瓷當初落水被毀清白被多少人暗地嘲笑譏諷,最後幾經波折無奈還是嫁人了。
但嫁了也就嫁了,很沒旁人想的那樣不堪。
從顧青瓷偶爾只透出的言片語中瞭解到,李成則當真是個很不錯的人,對顧青瓷的疼愛憐惜實實在在。
處處依她尊重她,這尤為難得。
如今顧青瓷很不比當姑娘是差什麼,別說什麼受氣,小姐妹這模樣完全不像是受過氣的樣子。
上面公婆且在隔壁住著,不過去一道門一道牆都見不著。小門戶不是沒可取之處,起碼沒有大戶人家後院那些磨搓媳婦的陰私手段。
一晃眼思緒飛遠了,眨眨眼又拉了回來,柳叔玥真心實意地誇:“你家相公對你真好。”至少在她來看是這樣。
而其實最讓柳叔玥羨慕感慨的一點就是,李成則身邊除了顧青瓷一個再沒別的女人,別說妾室了,就是伺候的通房都沒有。
顧青瓷聽得眉梢得意,在柳叔玥面前也不費勁去裝想。
緊跟著道:“哎怎麼講起這個來了,你給我說說,相公的主意怎麼樣啊。”
柳叔玥哪能不明白顧青瓷的心思,直言道:“你是想我跟你一起玩蹴鞠?”
顧青瓷點點頭。
柳叔玥卻嘆了口氣,沉吟了會兒,才說:“我先也做不了主,不能給你準話,你也知道我娘管我管的嚴。”
顧青瓷笑嘻嘻的就拉著她衣服,“這有什麼,你母親那麼疼你,你多歪纏她幾次,她一準答應你。”
柳叔玥被她弄得噗呲一聲笑開了,扒開她的爪子道:“先說好,我不能保證啊。且你說動我一個也沒用啊,一場蹴鞠你知道要多少人不?”
“哎呀還不知道,回頭請教一下相公就是了……”
晌午柳叔玥在李家用了飯才離開的。
——
而幾天後李,成則這裡收到了一張名帖加一份奉太書院的推薦信。
元寶拿過來時,說送東西的人已經走了,不知道是誰。
李成則心裡有數,只說了句不必追究,將東西接了過來。
這東西是明德侯府侯爺,顧青瓷的大伯,顧大老爺送來的。
這裡頭的緣故說來就話就長了。
卻道那日顧青瓷打鞦韆回來,李成則為何要突然提起讓顧青瓷學蹴鞠的事?
這並非是靈光一閃的主意,而是他故意為之。
事情還要從大老爺請他過府敘話說起。
當時李成則見來找他的顧家下人也是怔愣了一下。
不過他不擔心,且跟著人就去了。
見了面,顧老爺並沒拐彎抹角,稍說了幾句家常後就直接解釋了請他過來的緣由。
李成則聽了半日,才總算聽明白了。
卻是個不大不小的事。
與顧家不相關,然而卻關係著皇家的顏面。
與大鄴朝相鄰的炎國,每隔兩年都會來大鄴朝來朝拜,以示兩國是友鄰之邦。
十多二十年前,炎國勢力弱小不及大鄴朝,為了不被它旁邊的黎國欺負,不得不依附於大鄴朝,歲歲年年來朝上供。
十年前,炎國的一位皇子和公主還來大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