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氏聞言,看了李芝一眼,幽幽說了一句:“你這是自個兒有了兒子,所以說出口的話輕飄飄的,若是你沒生兒子,恐怕要躲在被子裡哭了。”
李芝一臉尷尬,“娘你怎麼這麼說,我沒有那個意思。”
“行了,都是女子,娘還能不知道你想什麼。”白氏嗤了下。
李芝心下訕訕,她頭胎生下的就是個兒子,當時的確是狠狠鬆了一口氣,欣喜不已,連婆婆都說她十分爭氣,之後就對她更好一些。
對比著孃家嫂嫂生了一個女兒,不得不承認,李芝心裡是有些隱約的驕傲的。
她就算哪哪都比不上顧青瓷,但卻生了一個兒子,對方生了一個女兒。
只從這一點來說,李芝就覺得別的什麼都不算什麼了,女人終究是生了兒子才會有底氣。
儘管顧青瓷性子厲害,孃家強勢,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十分厲害,了終究沒生兒子,外人私下總會說嘴。
李芝嫁了人之後想法更多了些。
剛才在西院的時候她就想同顧青瓷多說幾句,說一個婦人還是要給夫家生下男丁,要真生不出來借腹生子未嘗不可,她是大戶人家出來的應當更懂才是。
因為覺得以前顧青瓷對她姐妹兩個都不錯,她才想提點回報一二。
可是最後動了動嘴唇還是沒說出來,因她知道嫂子的性情,唯恐她聽了會不高興。
若是心中對自己生了怨弄壞了關係,兄長以後不再幫扶夫家,那就得不償失了。
沉默了半日,李芝才又開口說:“這事還要看兄長,兄長和嫂嫂感情好娘是知道的。”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又勾起了白氏心裡人對顧青瓷的厭惡之情。
有一些人就是不喜歡看見兒子同兒媳相處融洽感情好。
顯然白氏就是這類人。
於是就聽她嘴裡咒了一句:“顧氏那狐媚子!將則兒迷得三迷五道,如今我的話他是一句都不聽了!”
李芝再次感慨顧青瓷厲害,婆婆都不怕,還能籠絡得夫君一心一意。
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心底深處有些酸意。
李芝的夫君雖然不錯,可能因為是個武人,有些寡言少語,對她自然不可能像兄長對顧青瓷那樣疼著寵著,儼然把她當成一個小姑娘似的。
李芝曾經見過一會,顧青瓷鬧了性子置氣,她兄長就抱著人讓人坐在自己腿上,勾著顧青瓷的下巴,吻她的臉,一邊低聲說那些纏綿情話哄她開心。
當時李芝是無意撞見的,瞬間害臊得不行,隨後立馬就悄悄退下了。
不過這一幕她卻一直忘不了。
腦子裡的思緒也就是一瞬間的事,李芝停白氏說李成則,就道:“娘別總對著兄長的面說嫂嫂的不是,如此人心裡怎麼能不落下疙瘩,別到時壞了母子之情。”
李芝不希望孃家家宅不安,她還指著孃家尤其是兄長給自己當靠山呢,沒孃家和有孃家的人在附加的境遇可是不一樣的。
白氏豈能不懂這個道理,她如今很知道收斂,畢竟上頭有一個婆婆偏心護著顧青瓷,也不能做些什麼。
兒子仕途順暢,又有本事,她自然不想和兒子離了心。
“可不是,我哪裡還敢管顧青瓷,說她一句都有人護著!”白氏話裡都是怨恨。
兩人在屋子裡說了好久的私密話。
又過了半日,白氏才提起:“她剛才叫你過去說了些什麼。”
這個她指的自然是顧青瓷。
李芝搖搖頭,“沒甚,就是一些尋常話,問我在夫家怎麼樣。”
白氏沒追問,只是突然話頭一轉,道:“你覺得你嫂嫂身邊那個大丫鬟玉珠怎麼樣?”
李芝愣了一下才回神,臉上露出些驚訝,有些奇怪她娘問這個做什麼,但嘴裡還是說道:“玉珠當然是個好的,品性相貌一樣不差,又自小長在侯府,跟在嫡出小姐身邊,論起來比那些小家千金也不差什麼。”
白氏聽這話就笑了起來,“我說也是,越看越覺得玉珠不錯。”
“娘,你這是……”
白氏這反應李芝有些摸不透。
白氏抬眼望窗外望了望,見四下安靜並沒有人,這才壓低了聲音道:“前兒你外祖母來過來,碰巧見到了玉珠一面,這便留了心,之後又來同娘說,說是想把玉珠娉回家給你表兄。”
李芝心中一咯噔,很是不可置信,立即反問:“外祖母看了玉珠?讓玉珠嫁給表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