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撒花開路,奚溪踩著紅毯上的花瓣,腳下一片鬆軟。
她不時轉頭看向爸爸的側臉,每走一步,心裡就多一點酸意,眼眶一點一點溼起來。
這是她的主觀感受,就這麼一點一點踩著紅毯走近曹硯,有喜悅有感動有不捨,無數種情感裹雜在一起。之前彩排的時候根本沒有這麼濃烈的情感,現在卻有些忍不住。
而賓客看不見奚溪的主觀感受,他們只看得到美麗的新娘子,穿著精緻漂亮閃著光一樣的婚紗走進禮堂,婚紗的尾擺很大很長,頭紗比婚紗尾擺還長,拖得很遠,美得不像話。
奚溪被爸爸牽著走到禮堂盡頭,面前站著曹硯,爸爸拿起話筒跟曹硯說了一句:“那現在我就把我的女兒交給你了,她從小就是我們寵到大的寶貝疙瘩,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兩個人永遠幸福。”
話很簡單,但看到爸爸眼裡微微閃動的淚光,奚溪眼角的淚意就更重了。
爸爸把她的手送到曹硯手裡,婚禮在這樣的氣氛中進行到下一個環節。
奚溪沒讓自己的眼淚掉下來,她要在自己大喜的日子裡做最美的新娘子。她和曹硯在牧師面前宣誓,互相承諾。
在交換戒指後,曹硯掀起她頭上的頭紗吻住了她。
這一刻,花房裡全是起鬨和祝福的歡呼,花瓣被灑得滿天都是,落在奚溪的白紗上,落在兩個人的嘴唇邊,曹硯鬆開嘴唇一含,把花瓣含進了他和奚溪的唇瓣之間,清香繞齒。
漫天五彩的花瓣落盡,禮堂裡的氣氛早變得異常熱鬧喜慶。
奚溪把背對排起橫隊的人,把手裡的捧花扔出去。聽到身後的人哇哇地叫,她轉身一看,那束不偏不倚落在了周遲的懷裡。
周遲有點懵,然後說了句:“哇,壓力有點大。”
大家鬨笑。
奚溪和曹硯沒有太多的時間在這裡陪著大家鬧,留下和各位嘉賓合照了照片以後,回到化妝間繼續換裝換禮服,接下來的晚宴也並不輕鬆。
晚宴自然就是吃吃喝喝,但奚溪要陪著曹硯各處敬酒。
而整個晚宴氣氛最爆的時候,是紀思南上臺唱了首歌。之前的風頭都被四大伴郎搶光了,他身為賓客,也就只能搶槍晚宴上的風頭了。
整座島的熱鬧,也幾乎是整夜的。
鬧起來的年輕人,幾乎都是到了次日凌晨才回各自的房間睡覺。回去是回不去了,所有賓客都要在酒店住一晚,等婚禮結束,再一起離島。
而婚禮結束後,奚溪累到幾乎要癱,連蜜月旅行的興致都打了折扣。
她躺在酒店的新房裡,趴在曹硯胸口,翹著頭問他:“蜜月旅行還去嗎?”
曹硯看看她,“去啊,當然要去。”
奚溪嚎一聲,“好累。”
曹硯攬著她的腰揉兩下,“堅強一點。”
奚溪給他翻了個很堅強的白眼。
早就計劃安排好的事情,蜜月旅行當然不會因為累一點就取消。
奚溪和曹硯商量好了,約莫一週的時間,但不會一週都在外面玩,太累了。勞逸結合,要玩就玩幾個刺激的,其餘時間就吃吃喝喝休息休息。
而他們商量下來的刺激的專案,其中一個是跳傘。
想去跳傘的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之前兩人老一起玩吃雞,手機上跳傘跳多了,就想真去跳一下。
這種過於刺激的專案奚溪都沒怎麼玩過,她很想去,但是又不敢,後來看曹硯很淡定,自己也就假裝淡定說自己完全可以接受。
於是婚禮結束之後,稍作休息他們就開始了自己的蜜月之旅。
跳傘這項行程放在蜜月的最後一天,之前幾天也去潛水衝浪玩了些別的。
之前幾天玩的幾項已經足夠刺激了,但都沒有跳傘讓奚溪覺得那麼怕。想想從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直接腿就有點軟了。
當然,奚溪才不承認自己怕。
到了計劃好的當天,奚溪跟著曹硯,按照預約好的時間去到俱樂部。
在接受培訓的時候奚溪還覺得挺有信心的,也記住了出艙的時候該怎麼樣,自由落體的時候身體要成香蕉形之類。但真正到籤文筆的時候,她又有點害怕了起來。
什麼合同,就是一生死狀!
害怕歸害怕,但是都鼓起勇氣來了,生死狀自然也就鼓起勇氣給簽了。
簽完後換跳傘服,然後一組五個人上飛機。五個跳傘的人,除了奚溪和曹硯,還有兩個人是西班牙人,剩下的一個是俄羅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