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要說什麼,卻陡然覺得喉頭腥甜不停翻湧,猛地吐出幾口鮮血,臉色霎時變得如同白紙一般,毫無一絲血色,生命已然耗盡的他整個人重重跌倒在地。
“格斯爾!”
“皇兄!”
“明王!”
眾人神情驟然大變。
而周皇和烏雲公主疾步上前,周皇半蹲著身子,顫抖著雙手輕輕將他抱在懷裡,同時大聲咆哮著道:“太醫怎麼還沒來?快傳太醫。。。。。。”
“不用了。”格斯爾淡淡阻止了周皇,慘笑著說道:“父皇,阿木古郎那一掌重創了兒臣的心脈,便是大羅神仙也回天乏術,咳咳。。。。。。”強行壓下喉頭翻湧的血腥,格斯爾艱難抬起了手。
周皇一把緊緊握住他的手,看著一直恨鐵不成鋼的兒子,看著如今羸弱不堪的兒子,似乎只有出氣沒有進氣的兒子,內心既痛惜又悲涼。
子不教父之過!都怪他平時忽略了這個兒子,以致深陷血腥殘酷的皇家之爭,最終落得這般悲慘的下場!
“少布(格斯爾的小名)。。。。。。”周皇面容悲慼,彷彿一下子就老了二十幾歲。
而烏雲公主半蹲在格斯爾另一邊,貝齒緊咬著雙唇,可兩行清淚無聲劃過她滿是悲痛的臉頰。
“父皇,你叫兒臣少布,是不是肯原來兒臣呢?”格斯爾漸漸晦暗的眼中倏然變得晶亮。
周皇輕輕點了點頭,到底是他的兒子,雖然不聽他的教化,但始終不是大奸大惡之人,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是不能原諒的?
“如此兒臣也死而無憾了。”展顏一笑,格斯爾拼著最後一口氣說道:“都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父皇,兒臣雖沒有確鑿的證據證明阿木古郎是禍國殃民的奸臣,可兒臣知道,他一直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費盡心機想要奪回皇位,於是暗中貪贓枉法,擅權結黨,排除異己,私賣官職,更私通他國。。。。。。
這麼多年來,兒臣多方密查想抓住他的把柄脅迫他,但他實在狡詐多端又謹小慎微,兒臣始終未能找到什麼證據;
不過,據兒臣觀察,整個王府只有南院最可疑,南院表面上是為紀念瑤貴妃所建,其實是王府的禁地,除了他誰也不許進入,否則格殺勿論!
由此可見,他所有犯罪的證據應該就藏在南院裡。”
說到這裡,格斯爾停了下來,良久才接著道:“父皇,兒臣知道自己是渾人,做了許多的混事,辜負了父皇的期望和愛護,讓父皇失望傷心了,可這次。。。。。。請父皇一定。。。。。。要相信兒臣。。。。。。阿木古郎不。。。。。。不除,朝野必將。。。。。。大亂!還有。。。。。。小心太后。。。。。。”話未說完,眼一閉頭一歪,被周皇緊握的手頹然地垂下,已然死去。
烏雲公主見狀悲痛呼喊:“皇兄。。。。。。”
而匆匆趕來的幾個太醫顧不得行禮,慌忙上前對格斯爾一番仔細檢查後,幾人相視一眼齊齊跪在已經站起身,負手而立的周皇面前,其中一人忐忑道:“啟稟皇上,明王薨了,請皇上節哀!”
阿木古郎及其黨羽聽罷暗暗大鬆了一口氣:真是天助他們矣!
明王一死一了百了,可他今天跟靖肅王爺撕破了臉,以靖肅王爺心狠手辣的秉性,相信很快就會對付他們,於是乎明王一黨個個驚惶不安。
清眸掠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將眾人各異的神色盡收眼底,最後落在端坐於主位上的太后身上,瞧著她一臉悲傷,然而眼底卻隱含著一絲暢快和失望,輕雲微揚唇角劃過一縷瞭然的鬼魅冷笑。
“傳旨,著禮部選定吉日照親王例殯葬於皇陵!”
周皇話音剛落,阿木古郎的黨羽們就齊聲表示反對,其中一人大聲說道:“啟稟皇上,明王下毒謀害靖肅王妃後畏罪潛逃,又行刺誣陷靖肅王爺在後,實乃罪大惡極,如何能以親王之儀葬入皇陵?請皇上三思!”
“請皇上三思!”阿木古郎的黨羽們紛紛跪地請求周皇收回成命。
“放肆!”
烏雲公主伸手拭去臉上的淚痕,壓抑著內心的悲痛和憤怒,直盯著那群大臣疾言厲色喝道:“父皇金口玉言,豈容爾等妄加反駁?何況,皇兄至死都沒承認是他下毒謀害了嘉懿公主,爾等憑什麼定罪皇兄?既然不能定罪,父皇給皇兄一份死後哀榮又有何不對?”
“公主此言差矣,明王毒害靖肅王妃證據確鑿。。。。。。”
“證據確鑿?”烏雲公主冷冷打斷那人:“那不過是靖肅王府人的一面之詞罷了,何以說是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