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有人豢養的殺手,那就遠遠不止這些人,舞影,傳令紫衣衛務必查清楚那些人的來歷。”輕雲眉眼間蘊含著清冽和魔魅:“尤其密切監視宮老夫人的一舉一動,必要時挑起宮老夫人和宮元昊之間的嫌隙,我倒要看看,宮元昊是否當真如傳言一般孝心可嘉?而宮老夫人又會瘋狂到什麼程度?”
“屬下遵旨!”
司徒璟昱想了想問道:“九公主,你打算如何處置那些降兵?”
“你有什麼想法但說無妨。”
“將他們留在城內雖避免再次被叛軍強行徵入軍隊,但他們當中有許多人的家眷還在九原郡,一旦趁我們不備逃跑回去,要麼被叛軍視作細作誅殺,要麼被逼迫潛回來進行對我方不利之事,從而影響到城內的安定和士氣。”
司徒璟昱頓了頓,接著斟字酌句道:“末將以為,不如從中挑選一些人秘密送回去,既可以安撫那些降兵及家眷的心,又可以伺機暗中鼓動九原郡內的百姓反叛宮元昊,到時候來個裡應外合,不知九公主意下如何?”
眾人沉思片刻後也覺得這個方法可行。
“那怎樣才能秘密送他們回去?”
“密道。”
“你說的是宮元昊之前挖掘的那條密道?”見司徒璟昱點了點頭,輕雲狐疑道:“可那條密道不是切止九原郡城樓外麼?難道你?”
司徒璟昱沉靜道:“確如九公主所想的那樣,末將發現那條密道在離城樓外那個出口約五十米的地方,有一條極其隱秘的岔道,而出口就在宮元昊書房的書架後;
這幾天,末將帶著士兵們悄悄在通往書房的那條岔道中間,另外又挖掘了一條密道直通往城中的一座廢棄宅院,別說宮元昊此刻沒有心思和精力察看密道,即使是被他發現了也查不出什麼來。”
“這件事就交由你去辦吧,記得通知城內的紫衣衛務必保證他們的安全。”
“末將遵旨!”
“九公主”樓海陽皺著眉頭道:“九原郡內百姓眾多,可糧食卻維持不了幾天,若是宮元昊將責任全部推卸到九公主身上,繼而鼓動百姓群起反之,那會對我們非常不利,我建議還是速戰速決,省得遲則生變。”
輕雲何嘗不懂這個道理,但還是微微搖了搖頭:“再等等。”
“等?”除了墨炫,眾人都轉眼看向輕雲,不明白她還在等什麼?縱使心頭百思不解,也只得遵命行事。
揮手讓眾人下去好好休息,卻見段方鴻並沒有離開,輕雲挑了挑眉問道:“段將軍可是還有事?”
誰知段方鴻猛然重重跪在輕雲面前:“末將有個不情之請,希望九公主能成全。”
“段將軍快快請起。”輕雲伸手虛扶了一下,見段方鴻站起身來,這才平靜說道:“有什麼事段將軍直說就是,我能成全的自然會成全。”
段方鴻猶豫了片刻說道:“今晨剿滅的叛軍將領陳振國是末將的發小,他雖投靠了宮元昊但良知未泯,臨死前還斬殺了意圖拿新兵做護盾的副將牛鐵柱,得知真相後又毅然選擇了自殺,末將不忍他魂魄無依(之前死的叛軍們都統一焚燒填埋),所以大膽懇求九公主應允將他的屍首交予末將安葬。”
“原來是這件事。”輕雲斂眉想了想道:“他也是被奸人算計以致誤入歧途,倒也算情有可原,這樣吧,你先將他的屍首焚燒保管好骨灰,再在城外給他立個衣冠冢,等此事平息後,你親自將他的骨灰送回去交給他的家人,到時候我會給你三百兩銀子用作他家人以後的生活費,另外,叮囑當地官員不得為難他的家人。”
再次重重跪在輕雲的面前,段方鴻感激涕零道:“末將代罪臣陳振國叩謝九公主隆恩!”
雖早知九公主宅心仁厚,可他沒想到,九公主非但不追究陳振國的罪責,還如此善待陳振國的家人,他怎能不感動?心中也暗暗堅定了今生誓死追隨九公主的決心!
“好了,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一下,稍後還要妥善安置那些投降計程車兵,責任重大啊。”
“末將必不辜負九公主期望,末將告退!”段方鴻磕頭行禮然後離開了房間。
此時已是中午十分,湛藍天際猶如水洗過一般顯得澄淨高遠,朵朵如紗的白雲緩緩飄移,暖暖的陽光普照大地,庭院內,倖存的一株四季海棠獨秀於陽光下,風姿嫣然,綽彩萬千。
瞧見愛人眼下的淡淡黑暈,墨炫心疼不已,輕擁她入懷柔聲道:“你是在等醫怪。”
“嗯。”依偎在他散發著似有若無藥香的懷中,輕雲微微合上雙眼:“醫怪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