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生劫囚事件的第二天早朝後,辰羽隨她回到落霞宮,她就跟辰羽解釋了那天傍晚讓雲飛強行送辰羽回丞相府,還有辰羽不能再夜宿落霞宮的緣由。
辰羽雖有些失落和不情願,但也尊重她的決定,同時還告訴她韓太傅夫妻,也就是辰羽的爹孃其實一直很喜歡她,尤其是韓夫人,總是日夜牽掛她唸叨她。
聽辰羽這麼一說,她腦海裡浮現出韓夫人絕美慈愛的容顏,辰羽沒有離家之前,韓夫人因病弱很少進宮,可每次進宮見到她都是真摯的噓寒問暖,讓她感受到了慈母般的疼愛和溫暖,而她也願意親近韓夫人。
只是隨著辰羽的離開,她情定司馬淳的訊息傳開後,韓夫人因思念擔憂兒子抑鬱成疾再沒有進過宮,至今連國宴也一次都沒參加。
前世她幾次想去太傅府看望韓夫人,可司馬淳和貴妃每次都找藉口阻止,為免司馬淳不高興,她只好作罷,到最後幾乎忘了韓夫人帶給她的溫暖,甚至忘了韓夫人。
如今她跟辰羽互許了終生,又聽得韓夫人始終關懷著她,心裡萬分自責愧疚,想著回京這些日子也沒有去看望過韓夫人,於是答應了辰羽前來太傅府。
可真到了門口,她又怯步了,畢竟這一次她是以辰羽未婚妻的身份來見未來的公婆,心裡難免有些緊張。
咬了咬唇,輕雲壓低聲音對身旁的墨炫說道:“辰羽,我,我還是改天再來拜訪韓大人和韓夫人吧?”
“兒媳婦始終要見公婆,早見比晚見好。”伸手握著愛人微溼的手,墨炫含笑柔聲說道:“別緊張,孃的性子很隨和且有很喜歡你,私下裡早就將你視作兒媳婦,不會為難你的。”
惠文帝設計想拆散夕顏和他,他就先帶夕顏回家見爹孃,只要夕顏感受到家的溫暖,到時候看惠文帝還怎麼反對夕顏和他在一起。
“可是。。。。。。”我還是很緊張。
“夕顏後悔了麼?”墨炫微垂下眼簾。
“後悔什麼?”輕雲神情一怔,怎麼扯到這個問題呢?
“後悔答應我來看望爹孃。”聲音低沉黯啞。
“沒有。”輕雲急忙連連搖頭。
“娘自小身子弱,便是師傅和我也都束手無策,而娘最大的心願就是能在有生之年看到我迎娶你進韓家門,可是我卻。。。。。。”墨炫語帶哽咽,渾身瀰漫著憂傷愧疚的氣息。
“辰羽別這樣。”緊緊回握著墨炫的手,輕雲只覺心疼如絞:“我去,我們這就進府去看望爹孃。”
墨炫猛然抬起頭來,前一分鐘還黯啞哽咽的聲音轉眼間就變得愉悅輕快,絕美容顏洋溢著無盡溫柔和狐狸般的得意笑容:“夕顏可知道,爹孃盼你這一聲‘爹孃’已經盼了很久啦,一會兒準保會樂得合不攏嘴!”
輕雲這才反應過來剛剛一時心疼辰羽,居然脫口叫出了‘爹孃’,微風輕拂起的薄紗下,清麗面容頓時泛起淡淡緋紅,嬌嗔地瞪了他一眼,還來不及說什麼就被他牽著手大步走進了太傅府。
早早等候在房中的韓靖文夫妻,看著十指相扣相攜而來的一對璧人,不禁老懷欣慰。
扶著夫君的手迎上前去,韓靖文夫妻跪地行禮道:“(老臣)臣婦參見九公主,九公主金安!”
幾步上前扶起韓夫人,輕雲溫和道:“韓。。。。。。”耳畔忽而傳來墨炫一聲輕咳,想起門口那一聲脫口而出的‘爹孃’,輕雲羞紅了臉,卻再也叫不出口:“這是在家裡,伯父伯母無須如此多禮,叫我九兒就好。”
看著一如小時候謙和溫婉的輕雲,韓夫人是越看越滿意:“九兒,伯母日盼夜盼終於把你給盼來了,走,我們娘倆進屋好好說說話。”
那一聲‘娘倆’愈發讓輕雲臉紅如朝霞,輕輕點了點頭扶著韓夫人進了屋。
留在原地的韓靖文和墨炫面面相覷:他們就這樣被心愛的女子忽視了!
拉著輕雲的手走到桌邊坐下,韓夫人看著眉宇間透著堅韌剛毅的她,語帶疼惜道:“這些年九兒受苦了。”眼角餘光卻狠狠瞪了一旁的韓靖文一眼。
九兒自小要承受每月一次的寒毒折磨,身邊又有諸多豺狼虎豹虎視眈眈,還要出京除奸佞平內亂面對重重危險,能不辛苦麼?
看到妻子投來的指責眼神,韓靖文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偏又不能出言辯解,只好悶頭喝茶。
墨炫瞧著有苦無處訴的父親一臉幸災樂禍,之前父親還笑話他,這會兒輪到父親了,真是暢快啊。
那種慈母般的疼愛和溫暖感覺再次湧上輕雲心頭,不由微微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