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不受控制地搖晃了一下,臉色有些發白。
管家急忙上前扶著他:“老太爺,小心啊!”奇怪,大少爺之前不都還好好待在錦華軒裡麼?怎麼忽然間就沒了?
推開管家扶持的手,林秉權越過書桌走到那個家僕跟前,居高臨下看著他喝道:“你說清楚什麼叫大少爺突然沒了?”
“奴才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是夫人身邊的老何急匆匆去請大夫時告訴奴才,說大少爺去了,夫人這會兒正守在錦華軒哭得厲害,老太爺快去看看吧。”那個僕人戰戰兢兢回道。
林秉權聽罷面色陰沉得幾乎能擰出水來,定了定心神,帶著管家急忙往錦華軒趕去。
雖然濤兒不學無術,也不討他喜歡,可濤兒畢竟是林家的血脈,如果真的就這樣沒了,他多少還是有些傷心,尤其是在海兒的兩個孩子沒有的情況下,濤兒活著,林家血脈就會多一重保障。
進入錦華軒,裡面哭聲一片,林秉權心頭一震,緊隨其後的管家也是面色沉鬱,跪在門口的丫鬟僕人低聲哭泣著,看到林秉權到來,急忙往兩邊退讓,林秉權大步走進屋中。
內室裡,已經穿戴好的林濤雙眼緊閉平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中帶著異樣潮紅。
林夫人坐在床邊,撲在他身上痛哭失聲:“濤兒醒醒,我是娘啊,你快醒醒看看娘。。。。。。”
腳步沉重地走到床邊,伸手探向林濤的頸部,根本感覺不到脈搏跳動,林秉權的手無力垂於身側,眼底閃爍著驚疑和難以置信。
濤兒真的死了!
可是這怎麼可能呢?
明明午膳前他還來看過濤兒,叮囑濤兒明天進宮將永樂公主接回來,那時候濤兒還神采奕奕地應承著,怎麼轉眼之間說死了就死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司馬淳拿著剛配製出來的藥來到太尉府,李太醫說這藥不能治癒花柳病毒,不過卻能緩解病情,延長一段時間的生命,他還需要外公的支援,所以不會告訴表弟實情,這段時間足夠他奪回九兒的心,繼而由外公出面鼓動大臣們諫言父皇立他為太子,之後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繼承皇位。
司馬淳是皇子,又是當朝王爺,守在門口的家僕自然不敢阻攔,恭敬迎了他進府。
“本王用不著你們伺候。”司馬淳揮手阻止了一個想要帶路的家僕,他經常出入太尉府自然知道去錦華軒的路,況且表弟得了那種髒病實在不宜太多人知曉。
剛走到錦華軒大門外,就聽得裡面傳來陣陣淒厲的哭聲,司馬淳眸光一沉,疾步走進內室,當看到屋中的情形時,心頭咯噔一下,一絲不祥預感頓時縈繞心間:“出什麼事呢?”
聽得詢問,林秉權忙斂去驚疑心緒,轉眼,看著站在內室門口的司馬淳,眼底飛速劃過一絲晦暗幽芒:“淳王怎麼這時候過來呢?”
“本王是給表弟送藥來的。”瞧見毫無聲息躺在床上的林濤,如意算盤落了空的司馬淳下意識道。
“送藥?”林秉權眼眸中迸發出一縷精光和幽寒冷意:“你給濤兒送的是什麼藥?”
陰沉聲音傳入耳畔,司馬淳這才陡然回過神來,不敢面對林秉權那凜冽的眼神,於是微微撇開眼遲疑道:“是,是。。。。。。”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這時家僕老何領著一名大夫匆匆走了進來。
司馬淳暗暗鬆了口氣,大夫來得真是時候,要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跟外公解釋。
捕捉到司馬淳眉宇間明顯的鬆懈之色,林秉權眉頭緊蹙,直覺淳王給濤兒送來的藥不同尋常。
原本撲在林濤身上的林夫人一震,急忙直起身,轉眼看向大夫道:“大夫,你快來看看濤兒是不是中暑昏迷了,怎麼本夫人如何喚他都不醒?”
“夫人。。。。。。”
貼身丫鬟葉兒察覺到林夫人似乎有些不對勁,可沒等她說什麼,林夫人眼一瞪,她便閉了嘴不敢再言語。
大夫走到床邊,坐在家僕搬來的椅子上,撩起林濤的衣袖正要給他把脈,忽然看到他手腕處有兩三個潰爛的血皰,頓時神色一變,連忙解開他的衣裳仔細察看,頸脖,肩胛,背部,還有四肢伸側皆由同樣的潰爛血皰,不由得震驚出聲:“花柳病毒!”
“花柳病毒?”除了司馬淳,所有人俱是驚駭不已。
林秉權眸光暗沉:“你說濤兒得了什麼病?”
“回太尉,淳王爺,夫人,大少爺身上這些潰爛血皰就是花柳病毒的特徵!”大夫一臉凝重道:“之前大少爺是否有過激烈的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