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添置輕雲所需的衣食用品;
只是大夫告訴輕雲的父親,慕清伊身子虛弱,最好是拿掉孩子,否則隨著月份增加必然會損傷慕清伊的根本,到時候說不定會一屍兩命,即便僥倖生下了孩子,慕清伊體內毒性蔓延,最多也只能活一年;
輕雲的父親經過三天三夜的痛苦考慮,最終答應妻子保住這個孩子,然後尋來珍貴藥材調理妻子的身子,輕雲的父親更是不顧曾經過度了妻子一半秘毒的身體,每天運功護住妻子的心脈;
輕雲平安降臨人世,慕清伊夫妻還來不及高興,就發現慕清伊所中的秘毒在輕雲體內轉化為寒毒,且每月末都要發作一次;
慕清伊傷心擔憂之下身子愈漸虛弱,輕雲的父親不忍妻子日夜流淚自責,也不忍輕雲剛出生就要飽受寒毒折磨,於是將畢生功力傳給輕雲抵禦寒毒,卻加速了輕雲父親體內的一半毒性發作,身體每況愈下;
輕雲一歲時,慕清伊毒入心脈終與世長辭,輕雲的父親也因油盡燈枯將不久於人世,可輕雲的父親放心不下得之不易的愛女,所以才傳信惠文帝,將愛女託付給情同手足的惠文帝照拂。
聽罷惠文帝訴說的事情原委,輕雲怔怔地望著那兩個靈牌,大顆大顆的珠淚無聲劃過清麗臉龐,渾身微微顫抖,心如刀子剜割一般痛得不能自持:“爹,娘,女兒不孝,女兒錯怪了你們。。。。。。”重重磕頭不止。
原來爹孃不是不愛她,不是狠心不要她,而是情勢所逼不得不忍痛離開她,卻仍安排好了她以後的生活。
想著爹孃為她付出的一切,想著這麼多年來她對爹孃的誤解,輕雲悲痛欲絕又悔恨不已。
惠文帝偏過頭,表情淒涼而憂傷,眼睛微紅盈滿淚水。
暗室裡靜靜地瀰漫著一股哀婉悲傷的氣息。
良久,輕雲雙膝就著蒲團轉了個方向面對惠文帝:“女兒在此叩謝父皇這十幾年來的呵護和疼愛!”說完重重磕了三個頭,長長的睫毛掛滿淚珠,猶如出水芙蓉般純淨而婉約,卻面帶感激,語氣發自內心的真誠。
“快起來。”伸手扶起愛女,惠文帝輕輕拭去輕雲臉上的淚痕,慈愛道:“我與義兄情同手足,義兄將你託付給我,我自當好生照顧你疼愛你,而且我們父女倆相依為命這麼多年,無須言謝。”
眨了眨眼睛掩飾去眼角的哀傷,輕雲詢問道:“父皇,我爹到底出身什麼清貴之家?又是如何認識我娘並愛上我孃的?”
“義兄義嫂的真實身份來歷,等你大婚後我自會都告訴你,至於義兄義嫂的相遇相愛”惠文帝的神情因為回憶而變得有些恍惚:“當年義兄奉你爺爺之命離家出外歷練,走到樂安縣時恰逢城內出現了一種奇怪且傳染性極強的疾病,義兄便留下來救助城內的百姓們,那個時候義嫂已經在城裡待了三天,一邊免費診治病人,一邊研製那種怪病的解藥,兩人就這樣認識了,隨後又同心協力救治百姓,等到病情解除,兩人也互生情愫,得知義嫂想要四處懸壺濟世,義兄自是欣然同往,幾個月之後兩人便互定了終生。”
“原來爹孃相識於一場‘怪病’,情定於朝夕相處之中。”輕雲感嘆著。
“是啊,那半個月義兄義嫂不顧感染病情的危險遊走於病人之中,義兄愛著義嫂的仁心純善,而義嫂欽佩義兄的古道熱腸,之後同遊時兩人數次同生共死,感情自然愈漸深厚。”
“父皇也是因孃的仁心純善,才會對娘有好感麼?”否則貴妃也不會心生嫉妒,從而下毒謀害娘。
惠文帝神色一怔:“義嫂那樣絕世無雙的女子,世間多少男兒無不趨之若鶩。”
聽得惠文帝避重就輕的話,輕雲眼底有什麼東西忽閃而逝,快得惠文帝絲毫沒覺察到。
她不止一次聽人提及過,父皇和娘是一見鍾情甚至互定了終生,可這會兒父皇卻說爹孃情深似海,而父皇只是敬重爹孃,言語中並沒有愛慕孃的意思,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那爹孃知道對方的真實身份和來歷麼?”
“義兄和義嫂說過,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對方是什麼人,來自哪裡都不重要,所以之前他們並不知道對方的身份和來歷,直到他們的感情遭到你爺爺堅決反對,義兄和義嫂才坦誠了各自的身份和來歷。”
“爹孃說得對,兩個人真心相愛,自然不會在乎其他!父皇,女兒和辰羽。。。。。。”
“九兒”適時打斷了欲言又止的愛女,惠文帝故作一臉委屈說道:“今天是朕的壽辰,九兒跟朕說這個,是想要朕因為外人跟朕搶奪九兒而悶悶不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