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王負手而立,依然俊朗的臉上全無之前的怯弱,眼睛裡閃爍著勢在必得的精光。
把玩著手中鮮血淋漓的長劍,瞧見梁思聰面如土色中透著惱恨,白凝霜唇角揚起一抹不屑冷笑。
“你和櫻妃以藥物控制皇上心神,挑動皇上將二十萬大梁鐵騎的兵權交給你,又費盡心機籠絡無極老人,更千方百計暗殺太子殿下,到底不就是為了謀奪皇位麼?我和父王這是在‘清君側,穩社稷,安民心’,又何來謀朝篡位之?”
不等梁思聰什麼,白凝霜接著又言道:“綏王趁著太子殿下大婚之際,下毒謀害皇上以及諸位大臣,太子殿下奮起反擊最後跟綏王同歸於盡,父王率軍圍剿綏王叛軍,而櫻妃趁亂逃至皇宮,為子報仇從而殘殺了所有皇嗣,接著畏罪自盡,然國不可一日無君,皇上彌留之際留下遺詔,傳位榮王克承大統,綏王,你這是不是一箭幾雕的絕佳妙計?”
“你,你們。。。。。。”怒極攻心的梁思聰猛然吐出幾口鮮血,沾染了鮮紅血跡的藍色錦袍更襯得他臉色慘白,赤紅雙目怒瞪著白凝霜和榮王,嘴唇不停翕動卻不出一句話來。
滿堂賓客也是震驚駭然,綏王費盡心機想除掉太子謀奪皇位,結果被榮王父女利用,真可謂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
那些追隨榮王,以及剛才站出來的大臣們滿臉欣喜,心中暗忖幸好自己聰明站對了位置,這樣一來他們可就是開國元勳了。
在聽得白凝霜櫻妃和綏王竟然用藥物控制自己心神後,梁皇勃然大怒,瞪著櫻妃咬牙喝道:“賤人,枉費朕那般寵愛你信任你,你竟敢謀害於朕,簡直罪大惡極!朕。。。。。。”不清是憤怒,還是惱恨,梁皇猛然劇烈咳嗽起來。
櫻妃聞言頓時嚇得渾身顫抖,面無血色:“皇上,臣妾縱使有大的膽子也不敢謀害皇上啊,臣妾。。。。。。”
“住口!”好不容易止住了咳嗽,梁皇冷冷打斷櫻妃,陰沉的臉色彷彿能擰出水來:“你這個蛇蠍毒婦,等朕收拾了那個孽子,再跟你算賬!”
“皇上息怒,龍體要緊。”皇后輕聲勸慰著。
轉眼看著依然美麗端莊的皇后,那雙清眸裡有著真切的關心和擔憂,梁皇心頭泛起一絲內疚和悔意。
當年他雖是皇子,卻根本不受先皇器重,而皇后是世家嫡女,又如花朵般嬌嫩美麗,可皇后甘願嫁給他為妻,跟他禍福與共,那時候的他深受感動,對皇后也是千般恩愛萬般柔情。
只是後來他繼位為帝,一個個年輕鮮活的女子入了宮,他就很少去皇后宮裡,尤其有了櫻妃後,更是看也不曾看皇后一眼。
如今唯有皇后依舊不離不棄地陪在他身邊,當真是患難之中見真情啊。
“嫿怡,這些年是朕有負於你,你能原諒朕麼?”
皇后神色一怔,眼瞳裡漸漸有些溼而紅,她已經不記得皇上有多久沒有叫過她的閨名了,而今聽得這一聲喚,只覺得滿心酸楚。
片刻之後,皇后微垂下眼簾掩飾去眼底淚意,聲音一如平日裡的恭敬謙和:“自與皇上結髮的那一刻起,皇上就是臣妾的,是臣妾的夫君,無論皇上做什麼,臣妾都聽之順之,臣妾只願皇上福壽安康,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對皇上的情意早已隨著後宮女子的不斷增加而消失,剩下的只是責任和義務罷了,可皇上不該暗中扶持綏王傷害遠兒,這是她絕對無法容忍的!
見皇后仍然那麼善解人意,梁皇羞愧之餘滿心驕傲,那種徵*服女人的驕傲充斥著他的身心。
墨炫附在輕雲耳畔以密音道:“看來白凝霜的野心不只是當個長公主那麼簡單。”
“當然。”清眸睨著得意張狂的白凝霜,輕雲同樣以密音道:“公主的權利終在帝王之下,白凝霜好不容易才成為人上人,自然不可能甘居他人之下,只是。。。。。。”
墨炫瞭然介面道:“榮王不是父皇,白凝霜也不是你,即便榮王真的竊取了梁國江山,也斷然不會讓白凝霜隨心所欲。”
“自古以來,象父皇那樣賢明仁德的帝王畢竟是鳳毛麟角,這也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那是因為你。。。。。。”
墨炫的聲音細若蚊吟,輕雲並沒聽清楚,不由收回目光望向他:“你在嘀咕什麼?”
“沒什麼。”墨炫忙斂去心神,笑了笑以密音道:“白凝霜還真是賊心不死!”從白凝霜和梁思聰的對話裡,他隱約已經猜到兩人口中所的‘他’指的是誰,至於白凝霜的真實身份也昭然若揭。
清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