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看到墨炫眼角餘光的陰冷殺意,不由得心神一顫,猶如置身萬年寒潭之中,連牙齒都忍不住打顫。
以前的墨公子只是清冷疏離,而此時的墨公子卻似是地獄修羅般讓人敬畏和恐懼。
玉昊彥忽然懷疑自己請幾人來玉華山莊是不是個錯誤的決定?然而事已至此,他不得不面帶微笑道:“墨公子這邊請。”
墨炫抱著輕雲跟在玉昊彥身後,不一會兒來到了一處極為清幽的院落,也是三年前他曾住過的墨韻水榭。
“墨公子,這裡從你離開後就不曾改變過,你看看還需要什麼,在下這就吩咐下人去準備。”
彷彿不明白玉昊彥話中隱含的深意,墨炫淡淡說道:“清兒喜靜。”言下之意,沒有他們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前來打擾。
玉昊彥聽罷神色一震,看著抱著輕雲進入主院內的墨炫背影,眼底有什麼東西忽閃而逝,然後指引著逐月和舞影在主院右側廂房住下,而左側第一間廂房留給墨炫,之後是司徒璟昱和樓海陽。
安頓好了幾人,玉昊彥召來幾個家丁和丫鬟,指著主院再三叮囑說道:“你們幾個好生伺候著,不管他們需要什麼,你們儘快去做,切不可怠慢了貴客們,都記住了麼?”
“是,莊主,奴才(奴婢)記住了!”
“還有,沒有幾位貴客的吩咐,你們千萬別進去,若是因此惹惱了貴客們,本莊主必嚴懲不殆!”
幾人聽罷頓時心神一顫:三年前,一個奴才因疏忽大意打擾了墨公子被莊主亂棍打死一事,他們至今還記憶猶新。
而墨炫駕輕就熟地來到臥室,溫柔地將輕雲放在床上,然後輕手輕腳地脫去兩人的外衣,接著側躺在她身旁,體貼地蓋好繡著鴛鴦戲水的錦被,最後大手一揮,房門咔嚓一聲關閉,屋內頓時一片寧靜。
此刻已是夕陽西下,絢爛的七彩霞光透過微開的窗欄照在床上相擁而眠的兩人身上,那麼溫暖而美好。
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逐月轉眼看向身旁的舞影,舞影也正好看向她,看到彼此眼中的無奈,相視一笑後回了廂房。
自離京後,墨公子就事無鉅細地照顧著主子,身為丫鬟的她們反而無所事事,還真是有些不適應。
“墨炫也太大膽了,竟與小姐共處一室,小姐也是,居然半點不顧及自己的閨譽!”樓海陽輕搖著手中摺扇,一絲鄙夷,或者說是失望之光隱藏在漫不經心的眼神背後。
一路上,墨炫對小姐雖呵護備至,但也算發乎情止乎禮,誰知到了這裡卻這般無所顧忌。
而這段時間的相處,加上今天的對擂,他對小姐已然有了一縷莫名情愫,不曾想她竟如此輕率,於是乎一種從未有過的複雜感覺便縈繞在他心頭。
收回看著緊閉房門的目光,司徒璟昱側目瞥了樓海陽一眼:“這一路上都是風餐露宿,小姐必定是累壞了,所以墨炫才點了小姐的穴道,讓小姐能夠好好休息一下。”說完轉身離去。
樓海陽聽罷平凡臉上的輕佻神情微微鬆懈了幾分,絲絲釋然和喜悅不禁湧上心間,合上摺扇隨司徒璟昱回了左側的房間。
緩緩睜開雙眼,一室的昏暗讓輕雲些許不適應,正想喚來逐月和舞影,驀然察覺身旁竟有一處溫熱之源,側目對上黑暗中的一雙晶亮灼熱的眸子,不禁神色一怔:“辰羽?”
“嗯。”輕輕在她額頭落下一吻,目力精湛的墨炫自然將輕雲怔忪的神情看在眼裡,唇畔揚起一抹魅惑笑容,溫柔道:“你醒了。”
額頭溫潤的觸感令輕雲莫名的心生微悸,素日冷靜的神智出現了片刻的恍惚:“你,你怎麼會在我床上?”
“這段時間的舟車勞頓,我擔心你會睡得不舒服。”
“所以?”
“所以點了你的穴道,給你當火爐。”
溫熱的呼吸陣陣撲面而來,魅惑醉人的聲音在耳畔低低迴響,輕雲心頭湧上一絲異樣的感覺,卻又說不出來具體是什麼,可也並不覺得反感。
“現在是什麼時辰?”
“亥時。”墨炫說著大手一揮,屋中瞬間明亮起來:“我讓人將晚膳端到房裡來吧。”
輕雲搖了搖頭:“想必玉昊彥正等著我們,我們當客隨主便。”
明白她之所以來玉華山莊必另有深意,墨炫也就不再多說什麼,從床上下來,拿起掛在一旁衣架上的外套先給她穿好,這才開始收拾自己,然後開啟房門,接過等候在外的逐月手裡的溫熱水放在洗漱架上,浸溼了棉帕後微微擰乾,遞給輕雲。
輕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