嘆了口氣問道:“他可有留下什麼遺言?”
“回九公主,沒有。”
輕雲點了點頭:“我知道了,你且先退下吧。”卻見聶風依然紋絲不動地垂首站在原地:“你還有事麼?”
躊躇片刻,聶風忽而跪在地上請求道:“屬下有一事相求,請九公主成全!”
“有什麼事起來再說。”
聶風仍執意跪著,低沉謹慎的語氣緒:“屬下請求親自安葬宮元昊。”
不管宮元昊再如何罪孽深重,可這半年時間裡,宮元昊對他確實不錯,最後還不顧引發舊疾的危險傾力救他,雖然當時他完全可以避開,他並沒有其他的想法,只是想親自送宮元昊最後一程聊表心意。
“就葬在已故忠武王陵園旁邊吧,雖然他不是忠武王的親生子,但忠武王臨終時那般請求先皇,可見甚是喜歡他。”輕雲想了想接著說道:“另外,雷方棫和馬荀一直對宮元昊忠心耿耿,本宮深感敬佩,恩賜他二人繼續隨伺宮元昊左右。”
“屬下遵旨!”聶風磕頭行禮後起身就要離去,誰知墨炫適時出聲阻止了他。
“慢著!”
聶風只得停下腳步看著墨炫,而輕雲也是一臉疑惑:“怎麼呢?”
放下手上卷宗,墨炫看著不解的兩人神秘說道:“你想要安葬宮元昊不是不可以,不過得等到明天。”
“為什麼?”
“宮元昊居心叵測,我們豈能輕易r/>
“你的意思是。。。。。。”
“皇上和你已經法外開恩饒他不死,可他偏偏在認罪之後的幾天才選擇自盡,不是居心叵測又是什麼?”
墨炫面色清幽而凌冽,妖魅瞳眸裡閃著森冷冰寒的幽光:“要知道,他持有先皇御賜的免死金牌,又是世襲罔替的當朝異姓王爺,更對皇上有救駕之功,即便興兵謀反罪大惡極,除非是在交戰能押解進京交由三司會審後方能定罪處置;
可現在這樣一來,知道真相的人會說他是自知愧對皇上和你的隆恩而自盡,不知道的人卻會誣陷說是你秘密殺死了他;
而那些時時針對你的人必會藉此興風作浪,指責你罔顧法紀殘害已經認罪的宮元昊,太過心狠手辣,繼而挑動不明真相的臣民們對你口誅筆伐;
到時候就算有人作證此事與你無關,可宮元昊畢竟是在被你羈押期間死於牢裡,這一點你推卸不了責任。”
輕雲聽罷不禁神情一凜。
確如墨炫所說,她只想著宮元昊一輩子岌岌為營,到頭來卻只是一顆活在謊言當今絕然自盡當真可憐,想著宮英雄已經死了,宮英傑又囚禁在京城,讓聶風安葬了他也算給他一個體面。
可沒想到宮元昊竟利用他的死佈下這樣一步棋,意圖汙衊父皇和她的聲譽,甚至還有可能因此動搖國之根本,簡直可惡至極!
聶風也是心神一震,同時惱恨自己一時心軟差點危害到皇上和九公主,真是該死!
重重跪在地上,聶風悔恨道:“屬下魯莽,任憑九公主處置!”
“行了,只怪宮元昊太過老奸巨猾讓我們防不勝防,你無須自責。”揮手示意聶風起身,輕雲看著墨炫問道:“你是不是有了什麼好主意?”
唇角揚起一抹鬼魅邪笑,墨炫意味綿長說道:“那些關押在牢裡的他國細作留著也沒什麼用了。。。。。。”
子夜時分,墨藍清澈的蒼穹裡一輪月牙懸掛高空,幾點疏星調皮地與如紗灰雲捉迷藏嬉鬧,陣陣輕拂的清涼夜風帶來花草樹木和泥土的芬芳,夜色籠罩顯得格外靜謐,唯有幾盞燭火隨風搖曳。
一道沖天火光伴隨著激烈廝殺聲突然打破了夜的寂靜,離王府不遠的百姓們已然驚醒,紛紛趕過去卻見一群蒙面黑衣人護著衣冠整潔,雙眼緊閉的宮元昊逃出了王府,難道是宮元昊的同黨來救他?果然,率領著紫衣衛和軍隊隨後而至的輕雲所說的話證實了他們的猜測。
“大膽逆賊,竟敢夜闖王府劫走朝廷重犯,簡直膽大包天!來人,全部拿下!”
“是!”
紫衣衛隨即團團包圍了那群黑衣人,揮動著寒光凌冽的兵刃誅殺著黑衣人,不多時,黑衣人便折損大半。
原本一左一右架著宮元昊的兩個黑衣人見勢不妙,右邊的黑衣人一刀刺透了宮元昊心口,噴湧而出的鮮血頓時四濺開來,接著將宮元昊扔向輕雲並大聲道:“他死了,還給你也沒用了,哈哈哈哈!”說完,兩人就要逃離,誰知兩道寒光幾乎同時閃過,兩人重重倒在地上,頸間鮮血汩汩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