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冷逸也恰好看向他,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眼底都有什麼東西稍縱即逝,快得無人察覺,只除了墨炫。
將兩人幾不可見的互動看在眼裡,墨炫挑了挑唇,妖魅眼中幽邃不見底,隱約泛著犀利波光。
“那父皇可知曉他的身份?”
惠文帝搖搖頭:“他一向獨來獨往且行蹤詭秘,便是朕也始終查不到他的蹤跡和來歷。”
“倒也是。”要知道她幾次見到那人都是神出鬼沒的,父皇查不到也在情理之中,所以輕雲並沒有懷疑父皇的話,繼而看向綠珀:“你繼續說。”
綠珀隨即接著說道:“那個黑衣女子眼看著自己打不過藍珏,又見奴婢帶著大軍包圍了那個小院,於是就對藍珏用了毒,奴婢正要命令精兵前去搶救藍珏,卻見那個灰衣老者揮手阻止了黑衣女子對藍珏痛下殺手;
可就在這時,中了毒的藍珏拼盡最後一絲力氣想要一劍斬殺那個黑衣女子,沒想到灰衣老者竟然一掌擊中了藍珏心口,隨後帶著剩餘的絕塵宮人逃走了。
奴婢等未能達成九公主的命令,還致使藍珏重傷昏迷,奴婢等失職請九公主責罰!”綠珀重重磕頭請罪。
“責罰?責罰能讓藍珏恢復如初麼?能讓那些死去的精兵們活過來麼?”
眼神清冽地直視著綠珀,輕雲略微高揚的語氣中說不出是痛還是惱:“本宮再三叮囑你們凡事一定要慎之又慎,切不可輕舉妄動,你們都忘了麼?明知道絕塵宮人陰險狡詐,為什麼還只帶一千精兵草率行事?本宮給你調派五萬精兵,難道是給你們做擺設的麼?你們知不知道,對本宮來說,所有絕塵宮人加起來都不及你們十分之一重要?”
“奴婢知道,奴婢等都知道!”綠珀不停地重重磕頭,即便額頭已經磕出了鮮紅血跡仍沒有停止:“奴婢等辜負了九公主的恩德,奴婢等難辭其咎,只求九公主不要動怒傷及自個兒身子,那樣奴婢等就罪該萬死了!”
以紅琥為首的落霞宮的人也跪了一地,磕頭齊聲祈求道:“請九公主息怒!”
紫珂和龍飛鳳舞四影也跪在地上。
落霞宮所有人心裡都明白,九公主雖身份高貴,卻宅心仁厚,從不輕易責罵和毒打宮裡的奴婢奴才們,甚至有誰遇到困難了,九公主還會盡其所能地幫助那人解決困難,大家都感念著九公主的恩德,慶幸著能伺候九公主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似乎第一次看到愛女發這麼大的火,語氣還痛惱交織,惠文帝一時也有些懵了,要知道愛女秉性一向淡雅溫潤,不管遇到什麼事都那麼冷靜沉著,可見真是生氣得傷了心:“九兒,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們也知道錯了,你就彆氣惱了。”
冷逸和睿王等人也加入了勸說,不為別的,只為九兒的身子實在不宜動怒。
“夕顏確實應該生氣!”墨炫突然幽邪開了口:“他們的確不可饒恕!”
眾人神情一愣,繼而紛紛轉眼看向站在輕雲身側的墨炫。
彷彿沒有看到眾人那指責惱怒的眼神,墨炫別有深意說道:“明知道夕顏看重你們,你們卻罔顧主子的命令魯莽行動,還造成了如此嚴重的後果,當真該死!還有那些精兵們,朝廷花了多少心血才將他們培養成精銳,而他們也有妻兒老小,如今卻因為你們的指揮失誤導致他們枉死,你們良心何安?夕顏愛民如子,試問,她又如何能不生氣?”
一席話說得眾人面色一暗,個個抿著嘴不再說話。
瞧著愛人越漸清寒自責的神色,墨炫自是心疼不已,伸手緊握她微涼的手,柔聲說道:“夕顏,他們確實該罰,不過這些日子你日夜不停地趕路,回來連口水也沒喝,再加上這麼一生氣惱怒,要是因此病倒了,還不得心痛死我,乖,咱們先消消氣,過幾天再好好收拾他們,好不好?”
“你不是神醫麼?這點小事難不倒你吧?”
“神醫也是人,也有力所不及和心痛的時候不是?”
微微傾身靠近輕雲耳畔,墨炫刻意壓低的聲音透著魅惑:“你是我最愛的女人,我可看不得你有半分不好。”
嬌嗔地白了墨炫一眼,輕雲壓低聲音嗔怪道:“你什麼時候學會這般油嘴滑舌呢?”心裡卻猶如喝了蜜一樣甜,連帶著清麗臉上也泛起一絲淺淺的緋紅,當真如妖如素,分外嫵媚而純淨。
“這是愛人之間相處的一種方式,而且迄今為止我也只對你一人。”墨炫笑容魅惑如斯。
看著竊竊私語的愛女和墨炫,尤其是愛女那一副小女兒家的羞澀之態,惠文帝矍鑠眼底劃過一抹深邃幽光,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