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那個憋屈,坐到地上呼天搶地的哭。
小娟見這人還敢賴著不走,喊了一聲“小汪”。
只見一隻半大的黃狗從角門跑出來。
小娟一指媒婆,“小汪,上,咬她。”
黃狗得了令,吠叫著嗖的一下衝過去。
媒婆嚇的喊了一聲娘,手腳並用地爬起來,跑的居然比兔子都快。
小娟大喊一聲,“小汪,回來。”
追在媒婆後頭的黃狗立刻急剎車,調頭跑了回來,對著小娟搖尾巴,嘴裡還叼著一塊兒布頭,和媒婆身上的衣裳料子是一樣的。
小娟誇了一句好樣的,解下佩戴的荷包,拿出小小的一塊兒糖來,蹲下來放到地上。黃狗立刻棄了嘴裡的布頭,揀了地上的糖吃。
蔡鐵牛見了,趕緊清走了布頭,數落小娟,“不能再這樣慣它了,人都吃不上糖,你倒好,時不時拿來餵它。”
小娟縮了縮脖子,回去覆命。
蔡鐵牛搖頭,吆喝一句回去。
黃狗立刻跑回了門房旁的狗窩裡躺著了。蔡鐵牛跟過去,栓上了繩子。這狗他養了不到兩個月,很溫順,也很會看門護院。每日早、晚他都會鬆開繩子,讓它撒歡的跑,其它時間都會栓著。剛才他看栓的繩子纏住了,於是開啟想重栓,沒想到小娟卻趁機叫了它過去嚇唬人。
這事過去不過半個時辰,又來一個媒婆。說是德縣有個世代為官的大家族,其族中有個舉人老爺早年喪妻,膝下有一子一女,如今想娶個德才兼備的女子續絃。
青舒對舉人老爺沒意見,對舉人老爺想續絃更沒意見,可是這舉人老爺把主意打到了她一個十五歲小姑娘的頭上,她很有意見。不過,看在這位媒婆說話並不難聽的份兒上,她軟軟地拒絕,“家中弟弟尚年幼,在他不能撐起門戶前,暫不考慮嫁作人婦之事。”
媒婆說了幾句場面話,告辭走了。
青舒氣悶,總覺得哪裡不對,於是叫來蘇媽媽交待了幾句話。蘇媽媽會意,到廚房拿了十個早晨蒸的豆沙包裝籃子裡,從角門出去了。
周伯彥正在練字,顧石頭衝了進來,“公子,公子,不好了。”
周伯彥不為所動地專心練字。
顧石頭並不覺得哪裡不對,只管講自己的,“前後來了兩個媒婆,都是為古小姐作媒的。”
周伯彥握筆的手頓了頓,立刻就寫壞了一個字。
“真氣人。前頭的媒婆要讓古小姐給人當小妾,後頭的媒婆要讓古小姐給人當續絃。公子,您說氣不氣人?”
周伯彥盯著寫壞的字不言語。
顧石頭一下又高興起來,“公子,小娟那丫頭真的很兇,前頭那個媒婆就是小娟打出去的,還放了狗追咬,讓狗把媒婆的裙角給咬下來了。後頭那個,倒是沒打,好好的送出去了。”
周伯彥放下筆,“去前頭,請青陽少爺來一趟。”
“古少爺還沒下學,盧先生說今日要把昨日落下的一併補回來,任何人不得打擾。”
周伯彥蹙眉,不過很快又舒展開來。“古瑞星差不多該到了,你去府門口等著,到了立刻帶過來見我。”
顧石頭得了吩咐退出去,不多時,領了古瑞星過來。
古瑞星從外頭進來,不急著進裡間,而是不停的嗅,“什麼東西,這麼香?”
顧石頭摸了摸後腦勺,“小的怎麼沒聞到?”
古瑞星搖頭,“你那鼻子不行。”說著走進裡間,嗅了兩下,立刻跑到炕桌旁,從桌角的盤子裡捏了一塊兒點心往嘴裡塞,“唔,好吃,找的就是它。”
顧石頭立刻撲過來抱了半盤子點心退後,“這是古小姐做給公子吃的點心,誰也不能搶。”
古瑞星一拍桌子,“小子,長脾氣了是吧!拿來。這當家主母還沒進門,你就……”一聲咳嗽,立刻讓他把剩下的話給吞進肚子裡了。他訕訕的笑,“兄弟正餓肚子呢,吃幾塊兒怎麼了?又不是女人,何必這麼小氣!”
周伯彥淡淡地道:“給他吃。”
顧石頭護緊盤子,“不行,這是石頭好不容易跟古小姐求來的。”
周伯彥覺得頭痛,“你跟他一人分一半吃。”
於是,一個坐在周伯彥的對面,一個蹲在地上,一邊互相瞪眼睛,一邊往嘴裡塞著各自分得的點心。
周伯彥忍下打人的衝動,等著這兩人吃完東西再吩咐事兒。
不多時,人們就發現,古府的門前站了兩排十人的帶刀護衛。若有人接近古府府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