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戰場上的虎狼營為殺戮而存在,他們放倒敵人時,敵人便已隕命。青舒的鷹衛,不再為殺戮而存在,他們放倒敵人,只為讓敵人失去戰鬥力,不為取人性命,只為護衛主子。
放人時,他特意確認過。西昌國王爺毫髮無傷,不提青舒踹的那一腳和踩的那幾腳的話。其他人,雖然手腕、腳踝有割傷,但傷口把握的很好,除了讓這些人站不住且無法握緊武器外,沒有傷及他們的性命,沒有對他們的手腳筋脈造成太大的損傷,將養一段時日便可恢復七七八八。
他不太確定,青舒讓鷹衛走到人前,是逼不得已,還是故意而為之。
青舒正焦急地等待小魚的訊息時,派去藥堂找人的回來了,說周大夫出診還沒有回來。周大夫現在人不在鎮子上,是被鎮北的孫家村人用牛車接走的,天黑前才能趕回來。
不一會兒,去周大夫家的人回來了。說是在外頭叫門沒人應,後來是鄰家婦人出來,幫忙進屋去看,這才發現,趙氏昏倒在床上,人事不醒。
青舒覺得不妙,“快去請大夫。”
周伯彥已經用過飯,走過來,“出了什麼事?”
“周大夫外出看病不在鎮子上,周夫人被發現昏倒在家裡,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不行,我得親自去看看。”青舒有些坐不住,急的在地上打轉。
周伯彥要她冷靜,“你去吧,把你的人都帶上。青陽他們幾個有我,你不必擔心。”他的錦衣護衛隊的其他人差不多該到了,人手他不缺。
也來不及說別的,青舒帶上小娟和四名鷹衛趕去了周大夫家。她讓杜護衛帶著兩名鷹衛留下保護青陽他們。
青舒前腳邁進周家門,大夫後腳就到了。
來的大夫不是別人,正是慈濟堂的老東家。老東家聽聞周大夫的夫人出事了,很少出診的他便親自來了。把過脈,老東家臉上的凝重之色散了,“無礙,只是中了普通的迷藥。著急就潑一碗涼水,人立刻就醒。不著急且等上一等,兩刻鐘左右便能醒。”
這天寒地凍的,潑涼水可不是好玩兒的。青舒便說等,不急。反正周星已經救下來了,而帶周星出去的人肯定也跑遠了,早兩刻鐘知道實情和晚兩刻鐘知道實情,沒什麼差別。
知道人沒事,青舒心裡便定了下來,她開始注意屋中的小細節。外間會客的桌子上,擺著兩個茶碗,茶水已涼,一碗茶水剩了小半碗,另一碗茶水剩半碗。如此看來,家裡曾來過客人。
青舒見老東家正準備離開,便說道,“麻煩大夫幫晚輩看看,這兩杯茶會不會有問題?”
老東家走過來,將兩碗剩茶一一端起來,拿到鼻下嗅了嗅氣味,將小半碗的放至青舒面前,“這裡摻了迷藥。”另一碗放到桌角,“這碗沒有。”
青舒道了謝,要給診金,老東家不要,氣乎乎地走了。青舒沒搞懂自己怎麼就惹到老人家了,不過這會兒也沒時間去弄懂。她派了小娟出去,讓小娟向左鄰右舍打聽周大夫家今日來過什麼人。
答案很快就有了,周家今天只來過一個女客。這個女客,在鄰人眼裡,是個穿著不俗且大概二十四五歲模樣的婦人。婦人穿著藍綢子的衣裳,頭戴金釵。至於婦人的長相,鄰人形容不出來,說只是從牆頭看了一眼,沒瞧仔細。不過,說是婦人的嘴角下有顆黑痣。
看來,鄰人看到的婦人,與灝看到的婦人是同一個人無疑了。到底是何人所為,趙氏醒了,答案便能揭曉。
於是,青舒便坐等趙氏醒來的那一刻。
須臾,還站在院中,和鄰家的姑娘閒話家常的小娟跑進了屋,一臉喜色地說道,“小姐,小姐,小魚姐姐有訊息了。她沒事,她沒事,說是正在回來的路上。”
青舒提著的心落了地,“誰送來的訊息?叫進來回話。”
“小姐,是府裡收了訊息,古管家派人來傳話的。具體的,來傳話的也不清楚,您叫進來也問不出什麼。”
“好吧!人找到了就行,其他的,回去再說。”青舒說罷,難免要發幾句牢騷,“小魚這丫頭,平日裡乖巧的很,不曾想也有讓人操心的時候!”
這時候,床上躺的趙氏醒了。她皺緊了眉頭,抱著頭慢慢坐起來,“我這是怎麼了?頭昏沉的厲害。”當看到青舒和小娟,吃了一驚,“小姐,您什麼時候來的?”一邊問,她一邊著急下床。
青舒忙按住她,“嬸子,別亂動,藥勁兒還沒過,不急,緩緩再下床。”
趙氏似乎想到了,臉色大變,“星兒,星兒在哪裡?星兒,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