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如夢初醒,這才想起,這姑娘可是將軍之女,可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官養出來的姑娘。在場的人,找到了對剛剛那一幕的合理解釋後,便不再覺得驚奇,但畏懼之心油然而生。
肩頭流血的管事捂著傷口,慘白著一張臉,對著愣住的手下喊,“傻站著做什麼?還不拿下這個惡女。”
小娟和丁家寶握緊手中的棍子站到了青舒的馬前。
被嚇的腿軟的白縣輔正由兩個衙役扶著,他急忙出聲試圖阻止,“住手,都住手,你們要幹什麼?想弄出人命蹲大牢嗎?”
聞言,對方似有猶豫。
“是哪個敢罵小姐?找死。”一個小丫頭從鋪子裡出來時叱責道,“一群廢物,還不拿下。”
如此一來,白縣輔的勸阻之言成了空氣。
小丫頭挑起了戰事,哼一聲退回鋪子裡。
而鋪子前,對面的人一衝上來,丁家寶和小娟左右一分,掄開棍子就打上了。寧四也正好趕到,一邊衝上來,一邊吆喝,“兄弟們,保護古小姐。”
這工夫,青舒一點都沒閒著,看準機會手中長槍橫掃,立時打中對方一人的後背,雖然沒能直接將人打翻在地,但也傷人不輕。
白縣輔都哭了,嘴裡喊著別打了,任由幾個衙役將自己拉出戰圈兒。這都拼上命了,而且雙方都不是他們能惹的人物,他們除了保命加喊著別打了,別無它法。
寧四帶過來的人有七個,加上寧四自己和丁家寶,便是九人。對方除去受傷的管事,有十二個人。
青舒喊了一句“小娟,低頭。”小娟倒是反應快,人往下蹲,青舒刺出的一槍便到了,噗一聲,伴著一聲慘叫刺入攻擊小娟的男人的右肩。
青舒的動作很快,刺入的同時,槍尖向上挑著往回一抽,那人再次慘叫出聲。在青舒的注意力都在前頭的時候,有一個人悄悄接近青舒的馬後,正準備起身的小娟無意中看到下邊的腳,嘴裡喊著“小姐小心”,手腳並用地往後衝。
青舒意識到不好,卻來不及反應。
只聽一聲古怪的口哨聲傳來,棗紅馬長嘶一聲,抬臀揚蹄向後一踢,將準備偷襲的男子踢出去一米開外。
青舒沒有心理準備,棗紅馬這麼一踢,她的人往前倒,她下意識的棄了手中長槍,撲倒的時候抱緊了棗紅馬的脖子,穩住自己,這才沒有摔下馬背去。
小娟可是嚇壞了,見青舒好好的,再不敢離開青舒身邊,揀了長槍遞給青舒,自己握緊棍子守著青舒。
驚魂未定的青舒再次坐穩馬背,拿了長槍,一臉警惕地觀察四周。剛才那個哨聲是哪裡來的?剛剛一定是有人對她的坐騎下了命令,否則不會那麼巧,哨聲起,棗紅馬就揚蹄踢人。
因為對方帶來的手下都很膀實,人數上又佔了優勢,這場仗打的並不輕鬆。不僅對方掛了彩,他們這邊的人也掛了些彩。
青舒迅速分析了利弊,眼一眯,“大家退後,保護我。”同時大喊出聲,“周圍所有的乞丐聽著,不怕死的,本姑娘打倒一個,你們就上來按住一個揍,今日鋪子裡的豆沙包和滷肉隨你們吃。”
而丁家寶他們,已經聽從命令從纏鬥中脫身,將騎在馬上的青舒護在中間。
青舒冷笑道:“今日,本姑娘就讓你們看看什麼叫虎父無犬女。你們,誰也別想豎著離開康溪鎮,今日不讓你們挨個兒見血,本姑娘不叫古青舒。”
白縣輔抖著手,已經發不出任何聲響。
青舒撇了白縣輔一眼,“當然,若白大人能將這些狗東西拿下,同時抓了裡面的賤人出來,讓本姑娘扇兩巴掌,本姑娘就住手。”
白縣輔兩眼一翻,暈了。至於是真暈裝暈,這會兒沒人注意。
青舒抬起長槍,槍尖一指對方一人的眉心,見對方一臉警戒的看過來,冷笑道:“放心,不會要你命,只想給你放點血。”
“住手。”一聲嬌喝自鋪子門口傳來。
青舒眯眼,“來,到跟前來再說一遍,本姑娘剛剛耳鳴,沒聽清。”
一個大丫鬟居然倨傲地抬了下巴,一臉你能奈我何地一步一步走過來。
青舒點頭誇讚,“不錯,有膽識。”心裡又暗暗補一句:二貨一個。上竿子找揍,不是二貨是什麼?
“聰明的話,趕緊下馬磕頭認錯。你以為你是誰?你只是個普通人家的姑娘而已,別動不動將死去的將軍爹掛在嘴邊,以為自己還是風光的將軍之女嗎?你什麼也不是?趕緊磕頭認錯,省得小姐生氣,讓你們一家子連個容身之處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