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護衛來。
守在路邊的軟轎旁的眉兒硬著頭皮上前,“幾位大哥安好。”
護衛長洪威繃著臉,看著擋住去路的面目清秀的丫鬟不說話。
眉兒有苦難言,瑟縮了一下,“請,請問幾位大哥,能不能,麻煩幾位大哥將此物交與你們公子?”說話間,她的頭垂的低低的,把捧在手中的一個不大的木匣子往前遞了出去。
護衛長往停在路邊的軟轎那邊看了一眼,搖頭,“不知天高地厚。”說罷,一揮手,帶人上馬。幾匹馬立刻不安分起來,不僅長嘶起來,還在原地打轉。
眉兒嚇壞了,白了臉,抬起頭,把木匣子抱在懷裡,目露懼意地盯著高頭大馬,急急往後退開幾步。
有人駕的一聲,五匹馬停止長嘶,揚蹄出發,直直衝眉兒來了。
眉兒嚇的驚叫連連,手裡的匣子也顧不上了,青白了臉,閉了眼,抱住頭蹲到了地上。
一陣踢踏聲中,五騎從眉兒身邊跑過,直直衝向路邊的軟轎方向。轎伕嚇的丟下軟轎跑開去,五騎從軟轎旁極近的地方呼嘯而過,轉眼間便揚長而去。
受了驚嚇的古璃帶了眉兒回家,臉色很差。眉兒敲開院門,低垂了頭請古璃進去。
古璃邁步入門,院門一關,她回頭便甩了眉兒一巴掌。
眉兒捂著臉,垂著腦袋,淚花在眼眶中打轉,卻不敢哼一聲。
剛關好院門的英姑忍不住,說了一句,“小姐,眉兒有錯,您教訓幾句便是,何必甩她耳光。”
古璃正氣著,這話徹底惹怒了她。她不管不顧地兩步過來,二話不說又甩了英姑一巴掌。
英姑雖是下人,可因跟隨馬氏多年,在古家的地位自是不一般。馬氏都沒甩過她巴掌,沒想到今日卻捱了古璃這麼一下。她任臉上火辣辣地疼著,一言不發,直接跪到了地上。
眉兒見了,也趕緊跟著跪下。
古璃心中憋了幾日的火氣,可下有了發作的地方。她指著英姑的鼻子罵,“奴才就該有奴才的自覺,別忘了自己的身份。竟敢教訓起本小姐來,誰給你的膽子?”
英姑磕頭,“奴才該死,請小姐恕罪。”
古璃恨聲說道,“你也知道你該死,為什麼不去死?你……大哥,放開,放開我,大哥你弄痛我了……”
古青嘉沉著臉,大力抓著古璃的手腕,吩咐英姑和眉兒,“敷下臉,別讓夫人看出來。再有一樣,以後,小姐的飲食起居自有小姐自己打理,你們不必跟前伺候。”
古璃一臉不敢相信的模樣,“大哥,你怎麼可以這樣?”
古青嘉二話不說,捂了古璃的嘴,將掙扎不休的古璃拽進屋去,一腳踢上門。
英姑從冰冷的地上起來,扯了愣住的眉兒去了廚房。
自此之後,接連幾天,古璃都沒出現在古府府門外。
青舒很忙,過了十五,她與許五娘等人又開始做起了書包。各私塾就要開課了,她得抓緊時間多做些書包出來。因此,對古璃的事,她可沒空去管。
周伯彥似乎不急著走,每日裡不是關在屋中處理信件,便是與盧先生、青陽和灝呆在學堂中,聽說是在練字。
這天,青舒正做書包,小娟進來稟報,說是管家有重要的事情與她說。她聽了,把做了一半的書包放一邊,到書房見管家。
因沒有生火,書房中很冷。她也沒坐,與管家站著說話。
古管家稟報起來,“德縣那邊來信了。吳府窩藏朝廷要犯,證據確鑿,前日一早被官兵抄了家,男子悉數抓起,女眷中吳老夫人、二夫人葉氏及大夫人、三夫人也被抓去。吳府名下的十餘家鋪子和二夫人名下的三家鋪子盡數被官府查封。”
青舒大吃一驚,“可信嗎?”
“幫主親自送來的訊息,自然可信。不僅如此,吳老爺親族的其他幾個吳府也被牽連進去,雖未被抄家,但一府之主全被抓去問話了。若是清白的,自然會放回去。若與吳老爺的案子搭上邊兒的,想脫身就難了。”
青舒對這突然的變故震驚不已,但心裡是痛快的。她原想著,對吳葉氏精神上的折磨已經差不多了,等到二月初八時再給吳府最後一擊的。不曾想,吳府自己先犯了事兒,被官府給抄了,倒是省了她自己動手了。她激動地走來走去,“確定吳鎮江和吳葉氏都抓進大牢了?”
“咱們的人是親眼見官兵把人押去衙門的,錯不了。”
“窩藏朝廷要犯是重罪,大概會如何判?”
“砍頭,發配邊疆,視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