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看向看不到容貌的女子,“晚上一個人住會不會怕?”她搬出了內院,如今整個內院都是空的,她自己的院子自然也是空的。
啞姑口不能言,於是猛點頭。
“那好,隨我來。”青舒說罷,帶頭往外走。
古瑞星便帶上啞姑跟上。青舒讓提了燈籠的小魚在前頭帶路,不多時大家開啟了內院門的鎖入內。進了自己居住的院子,青舒讓小魚開啟了一間閒置的廂房。雖說是閒置的,可平日裡小魚和小娟會定期打掃,因此屋中還算乾淨,沒什麼灰塵。
青舒讓客人稍等,自己和小魚進進出出地走了幾趟,油燈、洗漱用具及被褥等日常用品便備了出來。青舒快手快腳地鋪著床鋪,還不忘分心指揮人,“小魚,你引路,讓古公子打一桶井水上來。”
小魚答應一聲,帶著古瑞星取水桶去了。
啞姑緊緊地抓著裹在身上的黑色披風,有意自己動手做事,可知道自己無法和人正常溝通,因此只能拘束地立在旁邊。
床鋪好了,青舒轉過臉笑吟吟地看著低垂著腦袋的啞姑,“很晚了,沒辦法燒水讓你洗澡。你且忍上一晚,明日天亮再行安排。”
啞姑拿掉蓋在頭上的披風一角,露出散亂的頭髮和哭花的臉,右臉頰上的傷疤一覽無餘。
訝異的神色一閃而過,青舒掩飾的很好。她低頭瞅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裳,“我的衣裳,你能穿嗎?”
啞姑點頭。
“小姐,洗臉水打來了。”小魚報備著,端了水進來。
啞姑下意識地背過身去。
青舒見了,似有所悟。她讓小魚把洗臉水放到地上,並把她帶了出去。
古瑞星立在門口,“表叔暫且將你安置在此處,明日會修書一封著人送往京城,給你爹孃報平安。目前表叔還有差事做,不能擅自離去。待差事了了,表叔會親自送你回京,你安心在此住著。有什麼需要,儘管跟古小姐提。她既是表叔未婚妻的好姐妹,也是表叔好兄弟的未婚妻,人很好,你不要怕。”
啞姑眼中含淚,不停點頭。
古瑞星詞窮,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青舒去而復返,將一套換洗的衣裳放到床上,“這是乾淨衣裳。”又把一個油紙包的東西放到桌上去,“這是點心。我把小魚留給你,有事儘管吩咐她就是了。”
啞姑猛搖頭。
古瑞星見了,說道,“她一個人不怕,不用留人伺候。”又交待了啞姑一句,“不早了,洗漱安歇吧,有話明日再說不遲。”
回到住處,青舒躺下後許久不能入睡,惱自己問的太少。就算不打探他人*,她也該問一問那女子的名字才是。古瑞星輕描淡寫地介紹那女子是他的表侄女。可是,那女子的年齡看著與古瑞星差不多,而且還是古瑞星深夜裡帶回來的女子,希望他們的關係確是表叔與表侄女才好。否則,若有別個隱情,若是古瑞星敢對不起步語嫣,她可是要發飆的。
同一時間,有個身形高大的黑衣人肩上扛了一個布袋子,停在了一處不顯眼的民房院外。不用他伸手敲門,有人從裡邊開啟了木門。
黑衣人扛了袋子入內,依著院中人的指示進了敞著門的堂屋。
屋中亮著油燈,一名年輕公子坐在燈下看書。
黑衣人將布袋子放下,扯掉蒙面巾,單膝跪地,“卑職叩見公子。”他不是別人,正是那位三爺。
周伯彥抬頭,放下手中的書。
三爺說道,“卑職做到了,不知公子能否做到承諾之事?”
周伯彥淡然表態,“一個時辰後,人歸你處置。”
“多謝公子。”三爺謝罷,起身退到屋外。
周伯彥取了書看,不知對誰說了一句,“你只有一個時辰。”
自堂屋的裡間走出一個渾身透著詭異之氣的男子。
此人面白如玉,眉間有一朵盛開的桃花,狹長的鳳目中幽光粼粼。英挺的鼻樑,似笑非笑地微勾的薄唇,嵌有紅寶石的發冠鬆散且歪斜地束著部分墨髮,沒有束進去的部分發絲順滑地披在肩上。他的身高中等,身上穿的是月牙白的楚錦料子的袍子,腰束同色且繡有桃花紋的腰帶,腳踩同色且繡有盛開的桃花花樣的錦鞋。
他慵懶地歪靠在門框上,右手捏著蘭花指輕搖手中的月牙色的錦帕,左手食指輕點眉間的桃花,輕啟薄唇,聲音難辨男女不說,語調又似女子在對情人呢喃,“彥,你可是欠了本公子一個很大的人情,要記得還。”
周伯彥忍不住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