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方各自倒了茶水,出去的時候帶上門,守在門外。
等門一關,盧玄方立刻瞪眼睛,“臭小子,膽子不小,敢算計到先生的頭上來。”
周伯彥抿了口茶水,“我跟你不熟,我也不是臭小子。再有,你一個窮酸文人,沒什麼值得我算計的。”他嘴毒地說。
盧玄方聽了,笑眯了眼,“臭小子,跟先生裝傻沒用。當初一接到老頭子的信,先生便知道是你小子從中搞的鬼。來,跟先生說說,你是怎麼看上青舒姑娘的?”
周伯彥拿看白痴的眼神看他。
盧玄方不以為意,“跟先生裝傻是吧!裝傻沒用。你說說你,看上誰不好,偏偏看上了雲虎家的蠻丫頭。蠻丫頭厲害著呢,你想娶,不容易。不過你這臭小子倒是聰明,先是一路護著蠻丫頭回鄉,再來請了老頭子幫忙讓先生我出山教習青陽小子,處處在蠻丫頭面前表現。臭小子,你行,這一點上,先生遠不如你。先生當年要是有你一半的火候,早……”似是想到什麼,他一下住了口。
周伯彥涼涼地道:“你不用套我話,我的商隊每年都要走幾趟南疆世人都知道,你硬要往護送上套,隨你。”
盧玄方笑眯眯地,“你小子也不用跟先生裝。一,你的商隊里人才濟濟,根本不需要你親自押送。二,你專門走這一趟商,不是為掙銀錢,而是要護送蠻丫頭為邊疆戰士購置的草藥。”
“你倒是對古府的一舉一動了如指掌,看來沒少把心思放在古府的大事小情上。不過,你一定不知道,古府每年往邊疆送什麼物資,全權由古管家做主。今年準備的是藥草,而不是冬衣;今年的物資要送往南疆而不是西疆。這些事,古小姐或許並不知情。”周伯彥頓了頓,“說吧,特意過來一趟的理由。”意思是,玩笑時間結束了。
盧玄方的眸色突然變得幽暗,“回京後,幫我做一件事。”他這會兒不再自稱先生。
周伯彥看了他一眼。
“殺一個人,廢一個人。”盧玄方說著,從袖子裡拿出字條,推到周伯彥面前。
周伯彥看都不看,“另請高明。”
“你幫我這個忙,我願意用五年的時間來專心替你守護、培養你的恩人之子。”盧玄方承諾。
周伯彥神色間多了一份冰冷,“不需要。”
“你這小子……”
“既是我的恩人之子,也是你的恩人之子。我以我的方式還恩,你以你的方式還恩,互不衝突。以後別拿這種藉口算計我。”
盧玄方難得地氣餒,“死小子,那麼精明做什麼,一點都不討喜。”
周伯彥不理。
盧玄方拿回字條,展開,嘆了口氣,一臉受挫地站起來,一副要走的樣子。不過,他突然將展開的字條遞到周伯彥眼前,“不能白看,看了就要負責。”
避無可避地看到字條上的兩個名字,周伯彥額角的青筋跳了跳,咬牙說,“我瞎了,什麼也看不見。”
盧玄方可不管,將字條往他手裡一塞,哼著不知名的小調往外走。出了門,他立刻換了一個模樣,小調不哼了,擺出一副溫雅文人的作派,還一本正經地交待顧石頭一句“照顧好你們公子”,離開客棧。
周伯彥揉了揉眉心,取了打火石,將手裡的燙手山芋給燒了個乾淨。想陰他,沒門兒,他可不是好糊弄的。只是,黎海棠、安海榮成,為什麼是這樣兩個名字?能讓盧玄方這樣的性子不羈又奸滑的人記仇,這兩個人還真有些本事。
第二日,周伯彥帶了兩車東西去古府,讓顧石頭正正經經地遞了拜貼。
當時青舒和青陽正坐在一起說話,古強親自接了帖子,讓蘇媽媽送到青舒和青陽手裡。
青舒剛想說不見,青陽卻高興地下了椅子,嘴裡喊著彥哥哥出去迎接了。
青舒很是鬱悶地發現,每次周伯彥出現,她家小陽都會舍了她這個姐姐,跑去親近周伯彥了,她頓時心裡嚴重不平衡起來,不過,還是派了小魚到前頭伺候。
前院會客廳,青陽規規矩矩地坐著,認真專注地回答著周伯彥的問題。周伯彥問的,都是關於青陽日常起居的事情,還有學業方面的事情,最後告訴青陽,若是不喜歡這個夫子,要告訴他,他會給青陽另找名達天下的夫子。
準備邁步入內的盧玄方聽到了,咳嗽一聲,“誰在說先生壞話?”
青陽趕緊起身給先生見禮,周伯彥坐著紋絲不動。
盧玄方面帶笑容地剛入坐,周伯彥卻站了起來。
“哥哥帶了幾樣南邊的稀罕物件